7.填詞[第1頁/共3頁]

令人冷傲的少年天賦畢竟是少數，在巡監看來，這就是一個湊熱烈的傢夥，自從狼州停止拾文以來，屢見不鮮，會產生大量毫無評判代價的廢卷，華侈人力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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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監考目露賞識之意，真成心境，再看謝山這一副模樣，便以為是本性而至，畢竟這三句，雖較著不是一首詩，可內蘊都透著一派的天然淡泊，以詩觀人，這孩子也必是安然閒適的心性，實在可貴。

謝山位置在後靠窗，少年神遊天外，蘸滿濃墨的筆放在一旁，烏黑的宣紙上空無一字，他看著陽光打在窗紙上，染出暖和的色彩，窗欞上雕有幾隻小蝙蝠，寄意為福，筆墨紙硯木桌椅，一群讀書人，香染的濃了，絲絲縷縷的淡紫煙氣，迷濛出喧鬨的意境。

待少年不見身影，那山羊鬍子考官，才微微回神，看了眼香爐，時候隻疇昔一半。

並不是常見的詞牌名，聲奏刁鑽，詞的正宮為黃鐘之宮聲，偶有商聲，極難出彩，有的人苦苦思慮，一時不能下筆，有的寫了一二句，又覺不好，便執筆將筆跡塗抹了去，或是靈光一閃得了妙句，麵露憂色寫下。

（作者注：自是白衣卿相）

若非場合不對，這位山羊鬍舉人真想對這詩、這字、此人，十足大加鼓勵誇獎......至於那混賬之極的第四句，便權當戲謔之言，被他“忽視”疇昔。

他這幅德行，比作弊還惹眼，巡查監考之人很快湊了過來，見了謝山年紀，不由看輕幾分，且見他眯眼神遊，因而更加不屑。

謝山把全數產業放進書篋，背在身後，拿著前天夜裡領到的小竹牌，到舍人那邊退房，又交納了十個銅板，領了入場文書。

如此唱題三遍，有人燃了計時的香。

見離入場還早，就出門漫步，尋個小鋪麵，吃點白粥小菜暖胃，想到帶著三本書和一個泥人實在不便，順道去書齋買了隻槐木書篋，書篋看模樣有些年初，邊角包銅，木料磨得紅黃髮亮，書篋裡有個隔斷，將它分為高低兩層，底部刻有“詩書繼世長”五字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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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沖天-黃金榜上

文人相輕，文人也相惜。

再看白紙上的詩句，雖和此次題目無關，倒都是好句，這位留有山羊鬍子的巡考，撚鬚默唸：“偷得浮生半日閒.....閒敲棋子落燈花....花著花落年年有。”

過了半晌，就聽差人挨房鳴鑼，清脆呼喊道：“開題！此次北嶺縣拾文第一題，諸生填詞！詞牌，鶴沖天！時限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