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為父（三）[第2頁/共4頁]

“嗬。何事？”武帝皺眉。心中煩躁，抱怨道果然是十二這個廢料。

“。。。”

“你。。。你。。。”武帝千萬未曾想到，阿誰最脆弱無能的兒子，會將冰冷的利刃一次次插入他的身材。

十二抬手，用匕首從左頰眉骨一刀劃到下顎。瞬時毀了玉麵，鮮血流淌不止。

“美酒？”武帝轉轉眸子，轉而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出去罷！！！”

退出了武帝的房間，心驚肉跳的皇甫老爺撫著廊柱，陡峭著躁動不安的心境。

“好！！！”十二紅了眼，舉杯道：“十二願跟隨父皇鞍前馬後，征討北域！！！”

武帝則任由十二玩弄，呼吸與鼾聲逐步均勻起來。

十二在無數次的絕望與狂喜中搏鬥著他的仇敵，也搏鬥著他的靈魂。

“‘孟婆？？”聽聞十二呈上之酒，名字竟然叫做“孟婆”武帝心中疑竇悄生。

“噗噗噗噗噗噗。。。”鮮紅的血液從武帝身材中噴湧而出，落地成花。

“阿霜。。。阿霜。。。阿霜。。。”

“十二尋得北域美酒。為慶賀北域出兵，特在徹夜，為父皇呈上。”

星光鬥轉兮世易時替，白駒已逝兮光陰空傳。

褐色長衫下，皇甫老爺的盜汗早已濕透了裡衣，順著後背流滴下來。

霜華凝出之夜傍，妾已暮垂。

分裂、刺穿，白刃紅出。

“誰？”武帝不悅。

他以沉聲粉飾著渾身的顫栗，回了句：“父皇，是兒臣。”

“父皇把穩。”十二撫著武帝，往閣房走去。

“兒臣祝父皇早日成績霸業，入主中原！！！先乾爲敬！！！”十二提杯，一飲而儘。

看準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十貳心底殺意暴漲。

寒冰溶解之時分，君終還家。

暗歎光陰催老。他搖點頭，強作精力。對十二說：“徹夜，就到此為止吧。這酒後勁兒足，再飲下去要誤事了。”

十二底子不會去理睬武帝的存亡。現在的他彷彿是一個雕鏤家，正在聚精會神地塑造著他最為對勁的作品。

十二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有些顫栗的右手。

“是。”十二聞聲，緊了緊右手，排闥而入。

武帝瞥了眼跪在腳邊的十二，問說：“十二，就不恨朕麼？不恨朕殺了你母妃？不恨朕以你皇姐威脅北域出兵？”

來到床前，武帝站住。抬起雙臂，等著十二為他換衣。

每一刀的落下，都讓他頓覺絕望。因為刺得，還不敷完美，因為仇敵，還不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