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清平樂（三）[第2頁/共3頁]

“不要！”我的驚叫聲淹冇在世人的驚呼聲中，那劍倒是穩穩守住，便停在九爺咽喉前寸許處。麵前的畫麵俄然定住，彷彿呼吸都停止，四周鴉雀無聲。九爺安然地立在他麵前，臉孔淡然，反是氣不喘，心不跳，非常安靜。

斯須間，我就見數道劍光如銀龍狂舞，白練飄江。那銀龍高低翻飛，爭鬥不休。若非擔憂這對兒兄弟失手，眼下的鬥劍可可謂是絕妙無雙，怕是如此的技藝，也是人間無幾。

九爺懷鑠緊隨厥後輕描淡寫道：“農舍草廬鄙陋狹小，怕是哥哥住不慣。不如，哥哥住去彆院？”

不想那狗兒眸子滴溜溜一轉，噗通一聲跪地，放聲大哭，反是嚇了我一跳。措手不及中，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腿，縱聲哭了起來：“八奶奶開恩呀，八奶奶便不幸不幸小的吧。我們爺日日的想八奶奶，想得是心氣煩躁，茶飯不思的，害得我們這些做主子的也隻得跟了捱餓受乏的。八奶奶就歸去吧，我們爺是冇了八奶奶食不……食不有趣呀。”我心下哭笑不得，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惡棍，這主子都隨了賴皮。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你們爺的心機，你如何曉得？或許是他為花樓的某位花魁為伊消得人蕉萃呢。”

來旺卻涓滴不感覺，揉揉頭嬉皮笑容地恭維著：“就說是呢。就說我們爺在花樓去吃酒舞劍，那劍舞得，吞雲吐霧，看得那些老鴇都直了眼兒，向來冇有見過這等豪傑人物。多少美人兒都圍過來，那秋波暗送的，我們爺看都不屑得看一眼。”

我冷冷一笑，斜睨他：“寶劍贈豪傑，名花襯美人兒，你們爺不但劍法好，采花的風騷本領也是無人爭鋒呢。”

兄弟二人劍光膠葛，就此鬥去一處，鋼花似流冰簇雪，看得人目炫狼籍卻未免為他們提心吊膽。

他神采放肆霸道，眼角斜睨中帶出幾分不羈。九爺倒是一襲麻衣飄然，風雲不驚。

劍鋒逼麵，九爺迅捷的一撩前襟，稍一縱身等閒地躲過，四兩撥千斤普通的超脫，安穩地立在原地，還是持劍不動，劍鋒指地。他臉頰卻安靜若水，並不驚駭，清楚是退避三舍，以穩定應萬變。

他一怔，先時那頤指氣使的氣勢消逝了幾分，故作有幾分醉意微醺的模樣，避開我的眸光。

狗兒聞聽來了興趣，繪聲繪色地添油加醋，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說：“可不是呢，我們爺這便也纔不過用了三分的功力，這一劍下去，一排小茉莉花骨朵都齊齊地排在劍鋒上。哎呀呀，莫說花樓裡那些頭牌女人們，就連老鴇都膠葛著要對我們爺要以身相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