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畫心（一）[第1頁/共3頁]

周懷銘！他如何來到我房外？一個可駭的動機記起，是了，同房花燭，難逃的宿命，隻是我如何能委身於一個周身血腥的男人？

我緩緩點頭，目光板滯。心下卻未免又驚又急，不成想統統來得如此之急，排山倒海般的波瀾又湧到我麵前。

我滿心的疑慮，不由更在猜忌，那枚玉佩的仆人，莫不是真的是他?

郎中？這豈不是弄巧成拙，我忙拉住她撫弄我混亂鬢髮的手急得點頭。

“砍下人頭，高懸城門，殺一儆百。屍身，喂野狗！”他寥寥數語，話音平平之極，彷彿議論的不是一條性命，而是不值一提的瑣事，這便更令我對他的心冷如鐵。”

沉默，相互都聽到心跳的節律，她用食指戳我額頭，似是恨愛不得的對一個小mm，責備道:“幾乎嚇丟了姐姐的魂兒。”

“蜜斯！”冰綃驚得低聲製止，擔憂地望一眼窗外，神采頗是謹慎，似怕隔牆有耳，而我一時意氣口不擇言，自取其禍。冰綃似也被那人血畫屏嚇得吃驚不小。

我強撐身起來，她卻一把扶住我說：“mm免禮，但是好些？”我能看出她眉眼間深鎖的愁雲，卻在我麵前粉飾，想到她在窗外規勸周懷銘的話，更加感覺她人物可敬。

她在同誰說話？聽不到回回聲，彷彿獨角戲普通，五姨太語氣中未免含了幾分責備又說：“爺這性子也過分急了，不過是個亂匪，交由官府措置也就是了，何勞如此大動兵戈？慧巧這便叮嚀人去將那匪首葬去公墓罷了。大姐姐慈悲心，已在佛前頌超生經去了。”

內心有這個籌算，手裡不由得緊緊握了袖口，內裡硬硬的物事，揉了半晌我才恍然記起，那是那塊玉佩。我從蒙麵賊身上扯落緊捂手中，隨身不離的。那雙眼，又躍然麵前，俄然內心一動。周懷銘，公然是他嗎？我滿心的不安，五姨太卻又說：“老爺對mm但是用心了，怕如此來，郎中徹夜定要請來為mm請脈了，看看是何原因日子早了，可不要做下病根兒。‘恐則氣下’，怕是mm的一口氣沉下去傷了臟腑了。”

“我們爺身為武將，‘穩、準、狠’如果做不到，如何有那魄力疆場殺伐定奪？我也信佛，不想他大開殺戒，隻是，他有他的苦處……也是為了mm呀。”

“爺，何必如此呢？”五姨太一聲指責，頓了頓，她又說：“且不說賢人‘仁恕’二字，便是傳去了都城，怕又要被人做文章。何必呢？”

五姨太暴露幾分遺憾，喃喃自語：“這真是……本想成全mm的功德，堵住那些閒言閒語的。這一圓房，不就是謊言自散了？”她俄然止住話，我不由心驚，本來，府裡猜忌我失身強盜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