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裸畫 （三）[第2頁/共3頁]

“沉豬籠？嗬嗬，那都是便宜了她。”六姨太玉瓏刻薄刻薄的聲音，幽幽地抬高聲，如宅兆處啾啾鬼聲般似笑非笑地說：“你這江南才女見地廣，可曾見地過對於賤女人的‘貓刑’？”

仆人們捋胳膊挽袖子，手中抄起棍子一通亂砸亂打，畫架打散，顏料灑滿一地，滿地狼籍。

堂上高凹凸低的火燭照得徹如白天，六姨太玉瓏高高安坐在堂上一把紅木椅上，懷裡撫弄著那隻貓，或是一用力，那貓聲嘶力竭地“喵~”的一聲嘶叫，嚇得我周身一抖。

“啊！”一旁的二姨太失聲驚叫，道了幾聲“阿彌陀佛”，忙勸了說，“還是關押幾日，待老爺回府吧。”

我倏然呆在原地，致深他，他走了？昨夜，就已然走了？

他卻遲遲不至。

我寡不敵眾，更不想同這類惡妻去吵嘴，我回身去喊冰綃：“去請老爺來！去請五夫人！”

三姨太上前道：“哎喲喲，mm這細皮嫩肉的小臉兒，那裡禁得住這個？速速招了吧，不然，如果姦情確實，這不貞的女人是要被剝光了沉豬籠滅頂水池的。”她說著，眼睛瞪大，彷彿看到了那可駭的一幕。

不過斯須，我已得了主張。懨懨地掩口一個哈欠，揉揉發痛的兩鬢，放柔了聲叮嚀冰綃，“去，去蘅芳苑向五姨太請個事項，隻說我的舊疾又犯了，想是受了驚嚇，現在臥床不起不思茶飯，一陣陣的發盜汗，要些大補的藥提氣。”

我驚詫的目光望著她，倒是滿心的懵懂，不知甚麼是貓刑？我怕貓，但內心冇鬼，何如她如何的對於？

我掩把淚負氣地說：“清者自清，憑他如何去想吧！”

她對勁地說，俄然聲音突然冷峻淒厲，“要審的第一樁就是你淫穢內宅的案子！來人呀，帶八姨太去前堂，升香案候審！”

說罷，來到我身邊，驀地揮手一記狠狠的耳光抽在我左頰，措手不及，直感覺麵前一陣眩暈，尚未立定，就聽她鋒利的聲音叮嚀著：“帶貓！”

六姨太起家，撫弄著懷裡的碧眼兒貓踱步近前悠悠地說：“怕甚麼？女人，不過是老爺身上一件新衣裳，臟了，悵憾，如果毀了，心疼煩惱也不過是那一陣子，過了，也就過了。天然另有新的。”

我的畫！我驚得去護，被她劈麵一把推開，橫在我麵前挑眼刁鑽地瞪了我說：“你是不是內心有鬼？另有多少見不到人的肮臟畫不備老爺得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