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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水都冇來得及喝上一口，安設好婆婆，就這麼坐在床邊發怔。

就這麼待了很久，看了很久。時不時對方醒，兩人處一塊兒說說話。日子一點一滴耗疇昔，不知不覺就熬到夜深。

“累就歇會兒，我幫你熬了點粥，等下睡醒就能用。”

這幾天忙著跟那這丫頭折騰，一向冇來得及講。

她也很怠倦，不知甚麼時候，隻知又一深夜悄悄來襲。握了白叟的手，就這麼望著，直至支撐不住，靠在床邊睡了疇昔。

北南山上的人都曉得，以往很多山民還被那東西毒害過, 厥後羅劼掌管此地已經命令砍燒很多。何如瑞老太那日實在運氣不佳，摔下去就栽在上頭。羅劼當時冇說，自是因為老李那另有些體例, 承諾治上一段光陰再看看。

她又開端幾次反覆一句話，這話她剋日說了太多遍，似是心中執念，久久冇法健忘。

以是他們才找上紀嫣。

到底精力有限，說一會兒就說不下去。紀嫣鼻子太酸，悄悄彆過甚去抹了淚，好半天賦和緩下來，柔聲安撫。

她不吃東西，自昨日起嘴裡就整天碎碎念，不知在說甚麼。體味清楚本身的處境，一時就像抽乾精氣，失了昔日的那股安閒勁。

她聽後悄悄地點頭，撫去眼裡噙出的淚，出口感激。

紀嫣做不得甚麼，唯有抬手緊握住她。貼在臉龐邊蹭了蹭，不知不覺，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語氣聽著太深沉，捱到現在，透露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紀嫣就這麼安放心心照顧她，從早到晚。偶然夜裡她疼，她便不眠不休。這丫頭戴德，於瑞婆婆多的是交誼。不成能在這個時候懶惰，也更不肯分開婆婆身邊半步。

老李說這事不必謝他，他也有救著瑞老太。這白叟上了年紀，很多體例都使不上。現在就看外頭大夫如何說，不定名醫那兒有前程，再放心等等。

心底很難受，不肯信賴，更不想去接管。

胳膊腫得不能看，白日裡昏昏欲睡，連衣服都穿不進。隻能赤著一根枯瘦的手臂躺在床榻上怏怏闔眸。

紀嫣正幫她擦臉，醫館這方不承平靜，經常能聽到下頭不遠處練兵的聲音。來了兩天，日日守在一方小屋，模樣看上去蕉萃很多。

到底年紀大, 若要年青一點, 挨個一段光陰或許另有處理的體例。隻她如許的年紀，中了那毒實在非同小可。

是以隻得留了紀嫣和老李待在醫館，整天守著奄奄一息的瑞婆婆。冇法言訴的難過，乃至靜下來時都不知該如何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