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野塚[第1頁/共3頁]

世人順次拜祭了李老爹，李風雲也不再回那破屋，直接領著世人下了山，公孫無憂看了看手中的《千字文》，笑道：“我還拿著這書做甚麼，小兄弟，還給你吧！”說罷將《千字文》扔還給李風雲。

彆人記得也罷，不記得也好，實在又跟逝者有何乾係？

公孫無憂將手中的千字經蜷成一團，指導著莫輕言，笑道：“你就是個繁忙命，塵凡中的凡夫俗子。”

李風雲愣了愣，笑道：“他活著時，我也是這般說話的，好吧，老子今後少說‘老子’便是。”

這十五天中，莫輕身教了李風雲一些根本的莫家刀法，李風雲聰明，又是天生練武的胚子，一學便會，手中那把破柴刀舞得虎虎生風，像模像樣。

莫輕言道：“談何輕易，人間的牽涉太多，又豈是等閒能放得下？歸正我是學不來的。”

杜如月偷笑不已，瘋和尚不肯指導李風雲的武功，隻是仍舊隔三差五便找他打上一架，仍舊不消武功，隻打得兩人都鼻青臉腫為止。

世人沉默，心中各有所感，人生一世，大抵都是如此，豪傑豪傑，帝王將相，又有誰逃得脫那黃土一捧？運氣是不公允的，運氣又是最公允的，死了死了，一死百了，生前的統統都如浮華泡影，消逝一空，各式辛苦，萬般煎熬又是為何？

公孫無憂眉毛一揚，笑道：“這麼說，李老爹倒是個趣人，不過也不儘然，書中也有很多風趣的東西。”

杜如月奇特地看了李風雲一眼，冇想到這傢夥竟然也能說出這等話，又皺眉道：“你不要老是‘老子老子’的，他是你爹，你也美意義在他墳前自稱老子？”

李風雲皺眉道：“我要它乾嗎？”順手將書扔到一邊的青石上，卻被杜如月撿了返來，遞還給李風雲道：“好歹也是你老爹的遺物，留著也是個念想。”

杜如月暗笑，這個莽漢，肚中冇半點油水，還美意義說“我的學問”。

又取過酒葫蘆，“砰”的扒開葫蘆塞，撒了半葫蘆酒在墳前，道：“老端方，一葫蘆酒，你喝半葫蘆，我喝半葫蘆。我此次出去了，也不知幾時纔會再返來。罷了，這葫蘆酒都留給你吧！大不了我再尋些藥材去泡製一壺。”說罷，將剩下的酒也撒在了墳前，隻將那空葫蘆仍舊係回到腰間。

十五天轉眼疇昔，莫輕言折斷的骨頭，已經長好，已經勉強能夠騎馬，江湖中人，與人打鬥，骨折是常有的事，有內力互助，又有一些秘法，傷口癒合，天然比凡人要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