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非花2[第1頁/共3頁]

七娘不解，因向陳釀道：

“不肯也便罷了，最怕是爭相攀比，不肯矮人一截。到頭來，硬著頭皮捐財捐物，總有抱怨，豈不違了你的初誌？”

這明顯不是釀哥哥的集子，手抄的筆跡工緻秀美，倒是有些眼熟。

七娘猶疑地看看陳釀，再看看集子，也懶得去理睬。擺佈本日是有閒事的。她起家至陳釀身邊，奸刁兮兮地看著他。

七娘有些訕訕，她輕聲喚道：

“是許娘子的集子，那回在花圃拾得，你替我還了吧。”

陳釀點點頭，淺笑地看著她，又把小幾上的一碟蜜餞朝她推了推。那是七娘頂喜好的糖霜醃青梅，疇前陳釀還取了個雅號，喚作“玉雪糰子”。

後半夜驀地生了寒意，他卻還在屋外席地而坐。七娘隔窗悄悄看著，他的白衣灑了層冷冽的月光，衣服的表麵揉進月光與夜色中，隻叫人感覺冷酷又疏離。

“還是我送你吧，夜深了。”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他身後，“嚇”的一聲，驀地做個鬼臉。陳釀一驚，集子也落了。

“琳琅在一旁的小書房等你好久了。我喚人去掌燈。”

“可你是最好的釀哥哥啊！釀哥哥說過無妨的。”七娘托腮，撐在案上，隻偏頭看著他。

“無事不登三寶殿，蓼蓼且說吧。”

陳釀笑笑：

七娘莞爾一笑，隻將方纔在大夫人那邊的事說了。她一臉對勁洋洋，眼睛裡透著一股子靈氣與聰明。小小年紀，難為她想到如許的體例。

集子有些年初了，多是閨怨之詞，偶有感時懷古之句，也頗是精美。

“蓼蓼先作文章，罷了再吃。”

陳釀一愣，下認識地看了眼案上的瓷瓶，已插了枝芙蓉，粉白的色，嬌柔得緊。

他輕手重腳地多掌了幾盞燈，夜裡勤奮，最怕她熬壞了眼睛。七娘倒是不覺，隻自顧自地寫著。

七娘故作對勁地看著他，從身後變出竹枝，舉在陳釀麵前。她知陳釀素愛修竹，邀功似的道：

七娘思考一陣，隻道：

陳釀拾起集子，合上放在案前，隻笑著點頭：

七娘打發了琳琅、阿珠，單獨至陳釀的書房來。那一排竹彷彿更青了些，七娘順手摺了一枝，陳釀的書案上恰有個白瓷案瓶，想來是合適的。

陳釀遂不擾她，悄悄退出版房，隻在門外竹林間的小幾前坐了，還是飲茶作文。

七娘不甘心腸接過，他又取了件本身的袍子替她披上。青灰的袍子太長太大，已曳到地上，顯得七娘弱不由風的。他送她至院外，天還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