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歸去來1[第2頁/共3頁]

二人對著半枯的蓮塘，在三角亭並肩而坐。看看月，又看看水，好久未曾言語。

“一份……”

她曉得他做得對，但肉痛亦不是假的，她不肯騙本身。

“那便是謝文姬麼？真都雅啊！”

“與陳大人還真是天造地設啊！”

一起之上，偶有紅葉片片，秋風拂過便也不那麼蕭瑟。

一時人群散去，府中唯有伉儷二人。他們皆去了冠帶號衣，換作家常袍子。

七娘指尖打著節拍，統統都太美太好。

夜裡窗間起了霜，秋風瑟瑟，涼颼颼的。七娘睡得昏昏沉沉，模糊感到陳釀的鼻息，似有似無，不大逼真。

“我纔不管甚麼冊封官，還是這個好吃。”

入城當如何，見著冊封官又當如何。俱是七娘幼時學的端方，早已融在骨子裡，並不感覺費事，反而有幾分親熱。

七娘一瞬瞪大了眼，若非陳釀抓著，直要奔出去。

陳釀轉頭看她，月光下眉眼如畫，他隻道：

“謝文姬夫人有大義，這算是小人的情意。”

七娘搖點頭。

陳釀含笑，還是遞上銀子：

她微微含笑，看向四下的百姓。久違的販子房屋恰是大宋風采，高樓之上還模糊飄出絲竹之聲，彷彿是《琵琶記》。

釀哥哥，這算不算造化弄人呢？

……

陳釀卻噗嗤一聲笑了，抬手替她拭淚。

故交們，本來都還安好。

“停一停。”步攆之上傳來陳釀的聲音。

連日來，他不時照顧，半刻也不離，實在比行軍還辛苦萬分。

四下獵奇，皆轉眼看著他。七娘亦不解，好好的，卻又停下何為？

宮人服飾本就富麗，百姓們已然看呆了。待看到步攆之上的陳釀與七娘，更是眼睛都直了。

“蓼蓼，回家吧。”

“買了十年，這回總算能讓夫人吃上。”

七娘一愣，這才轉頭。

“喲！這還是頭一回見陳大人穿官袍呢！好神情！”

王紹玉自上了這條街，目光便一刻不離七娘。這會子強壓著衝動，一本端莊地宣讀賜號的聖旨。

因著七孃的傷勢，陳釀一行並未隨雄師而歸。快至臨安時，已近春季了。

七娘輕哼一聲：

掌櫃的如平常普通熱忱，見著陳釀實在一愣：

七娘餘光看向陳釀，心頭驀地發酸。

七娘看著他，當年汴京街頭惹是生非的小郎君，現在已是朝廷命官！

陳釀輕掀官袍，不急不緩地下了步攆，超出人群而去。豐神俊朗，謙謙君子，本來擁堵的百姓，竟不自主地讓出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