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歸去來2[第1頁/共3頁]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七娘歎了口氣，氣味帶著春季的霜氣。

七娘抿著唇，瞧瞧抽回本身的手，撫上肩頭還未病癒的傷口。她低頭背過身去，並不言語。

七娘撫上阿誰結實，笑了笑：

“不來了吧。”七娘道，“當年釀哥哥教我念《莊子》，有句話本不大懂。厥後師婆婆亦說過這話，還是不大懂。”

一時四目相對，皆怔住了。這觀主，眉眼間似曾瞭解，莫非是位故交麼？

“甚麼話？”陳釀隱有感喟。

“你是……雲衡？”

“十年了，我們各自拚儘儘力，不恰是為了相聚的一日麼？既如此，又說甚麼要走的話呢？”

蔡京的孫女，當年因蔡府落敗而被趕出汴京。七娘獨一的君子之交。

“釀哥哥，看，你也躊躇了。實在，你內心有決定吧，隻是不忍心講。”

………………………………………………

七娘點點頭。

“觀主有禮。”七娘屈膝行個萬福。

“我不怪你，真的。釀哥哥做了精確的決定，蓼蓼感覺對。隻是，這個傷口便像一個結，我解不開。”

七娘一時沉吟，那些話一字一字在腦中閃回。

她道：

月色明朗，灑下盈盈潤潤的光。半枯的蓮塘似罩了一層薄紗，昏黃間，又有些傷感。

也好，如此更安閒些。

看來，陳釀的安排非常妥當。

一陣秋風忽來，陳釀悶咳了兩聲。他將度量鎖緊，一刻也不放。或許，過了徹夜，他便再抱不到了。

陳釀蹙了一下眉，解下本身的大氅替她披了，又細細打結。很慢，很慢。

道觀是座女觀，原也冇幾個姑子，倒合七娘平靜的情意。

她深吸一口氣：

陳釀微怔，心頭猛地刺痛。

落日西下，餘暉透過枝丫打在林間的小道上，斑斑點點，似是淚痕。

蔡雲衡方道：

“相忘於江湖，也好。”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深深凝睇：

……………………………………………………

“山上涼，把穩些。”他道，“我……我再來看你。”

十幾年的工夫，大家都有大家的滄海桑田。想來，釀哥哥知雲衡在此，才挑了這處道觀吧。

七娘細心核閱一番，一瞬驚奇：

對外的說辭，自是七娘上山清修，著書立說，以彰文脈。也因著此事，天子特地為道觀賜名“文姬觀”。

說罷，她感到陳釀的身子一僵。四下一片寂然，唯有秋風吹動殘荷的聲音。

“當年家破離京，又逢仇家追殺。爺爺父母都不在了，我遂於道觀出亡，一晃十多年，倒也是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