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4頁]

“少爺，我是、”

呂遲瞪大眼睛，終究耐不住要喊人，卻聽一旁一道含混的聲音，“少爺，您大半夜的進雜物房做甚麼？”

雜物房裡放的藥膏哪能是甚麼好藥膏，平時那些價比黃金的藥膏都是丫環們放的，呂遲不好去問，一問就準保露餡。

“為了甚麼事情？”忘憂拾階而上，轉頭輕聲問。

府裡的燭光從裡到外一層層的熄了，白日的人聲全都轉成了綿長的呼吸，攏在了深沉的黑暗裡。

呂芙聞聲身後的聲音，不甘不肯的轉過身來，稍也帶了委曲，“哥哥不肯意開門先的。”

呂朱氏也跟著殷切的勸，“阿遲聽你祖母的話，一會兒便將門翻開，早晨去樂安院裡讓你爹陪你用飯，宿在那邊同母親敘敘話，如何？”

黑衣人停在原地，彷彿給人定住，呂遲心中也幾次掙紮，要不要現在開口喊人，如若來了人見到本身的腫屁股那可如何說？

“白日你是去過元寶居的，當時候有冇有看出甚麼分歧來？”呂朱氏行動輕緩的將頭頂的朱釵抽了出來，從銅鏡裡看著呂益。

隻呂芙一個嘴巴撅的高高的，哼了一聲扭過甚去不看呂遲。

呂遲趴在床上比及小半夜，這才一小我摸摸索索的爬起來拿著火摺子找出一根小蠟燭點上。一小塊橘色的光暈搖搖擺晃的遣散了一方小小的暗中，跟著呂遲的腳步漸漸往門口挪移。

呂遲偏頭看去，是正在揉眼睛的棗木，再回望，月色敞亮的天井裡，黑衣人不知去了那裡。

“有多遠滾多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裡頭的聲音暴躁充滿肝火，隔著房門砸在忘憂臉上，同前頭阿誰分開春熙苑的呂遲不是一個模樣。

明蘭隻笑，冇有接話。

呂遲等了十六年纔開竅的那點春i心給一頓打屁股給弄得鬱鬱，內心更多委曲，吸了吸鼻子，腳步停在雜物房門口，擺佈看了看後賊兮兮的將雜物房的門給推了開來，然後謹慎的閃身出來。

呂遲將雜物房的門翻開一條小縫從裡頭看出去，院子裡空蕩蕩，白日鮮豔的花花草草在早晨顯得有些冇精打采。他正要邁步出去，就見劈麵月光傾灑下來的瓦楞上，一個黑衣身影足尖輕點兩下跳到了院子裡。

“說是秦王去討了一件衣服，旁的並冇有甚麼事情，”呂益對家宅瑣事管的未幾，隻感覺呂朱氏小題大做，朝政之事又不能和她多說，“阿遲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隨性子來，也許明兒個一早就過來瞧你了呢。”

呂朱氏一來是顧忌著老祖宗，二來對於呂遲，開初兩年得子的高興也一起持續至今，到底還是她心頭最愛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