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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百川還想問甚麼叫“衝出去了”，下一秒就懂了：樓下傳來破門而入的悶響，這是趁著半夜人熟睡、打閃電戰啊。

炎拓正遊移著，此中一間房的房門開了，呂現的腦袋冒了出來：“我一聽電梯響，就曉得是你來了。這棟樓，現在都冇住戶呢。”

這分歧常理, 除非熊黑現在有更告急的事做、臨時顧不上他。

呂現說：“是啊，看起來，就跟立了甚麼功似的。”

雀茶這趟被撇在家，本來就不歡暢，這幾天就更不歡暢了，冷著一張臉，眼觀鼻鼻觀心的，就是不看他：“在一起十幾年了，還拿我當外人。餘蓉來這隻住了一宿，就讓大頭接走了，問去哪也不跟我說，想跟去吧，人家不歡迎。姓蔣的，你防我成心機嗎，我還能把你那點事到處抖落不成？”

炎拓裝著對統統都很體味：“如何樣，不算忙吧，我們的人進這兒的……”

他細心辯白聽筒裡傳來的、不清楚的背景音，熊黑應當不在屋裡, 那頭的聲音有些喧鬨, 還聽到了汪汪的狗叫。

外頭黑洞洞的，邢深噓了一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窗邊帶，窗簾都是蒙實的，邢深把邊沿處翻開了一道細縫：“你看。”

炎拓思忖再三，給聶九羅發了條資訊。

……

找對樓棟以後，撳電梯直上三層，電梯裡的轎廂防護木板都還冇拆，上頭寥落貼了兩三張裝修小告白。

這一來就好辦了，邢深再一放手，滾落在地，雖說雙腳杵地鈍痛，但好歹是踩實了。

他感受有點怪。

——從綁瘸爹，到三人梯隊失聯，到昨晚老刀受傷，對方不是一向有行動嗎？並且明天是八號，八號他們爽了南巴猴頭的約，用腳指頭想都曉得，對方會有新一輪行動的。

呂現嗯哼了一聲。

他往大門口張了一眼，繼而抬高聲音，像是恐怕被劈麵屋的人聽去似的：“差點死了，肋骨折斷，險險就插進肺子裡。雖說不是我們的人……”

這屋子固然房間多，也能住人，但首要服從不是住。

炎拓換了鞋：“就你一個？彆的人呢？”

他詰問了句：“你現在在哪？”

看棟數和房號，是在小區最裡頭的一隅，炎拓一起出來，很有孤魂野鬼逛園子的感受——彆說人了，連個野貓都冇碰到。

炎拓有不好的感受：他方纔答覆“是我，我現在去哪”, 用心不流露之前的意向, 覺得熊黑必然會詰問, 也必然會驅車來接——冇想到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