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影照孤雁(2)[第2頁/共4頁]

悄悄柔柔的聲音隔了紗帳傳出：“小女子柳青蕪見過世子。夜已深重，不知世子前來何事？”

聽到她的聲音，陳煜想起了明天吃的元宵。粉白滑嫩，苦澀糯軟，不及品出味道，已舒暢的滑進了肚子裡。他悄悄一笑道：“煜久聞明月山莊的大蜜斯年紀不過十五，已獨擋一麵措置莊中事件。徹夜得見女人得展舞藝歌喉，如此才藝雙絕的女人，怎能叫煜不慕名前來？隔了紗帳尤如霧裡看花，柳女人是用心讓煜焦急的麼？”

岸邊早有一群家奴打扮的人落橋等待，護著天子與暈迷中的七王爺分開了南下坊。

他披上大麾，拉開竹門，慢悠悠的腳步聲在樓梯口漸遠。

內侍急奔出去傳話，陪侍太醫從速從彆的花艇上趕過來。他評脈後說得一句：“王爺受了驚嚇，無大礙。開副寧神的藥多歇息就好。”

喧嘩聲中，陳煜悄悄站在花樓門口。

陳煜動也未動，瞥著未沾半點茶水漬的肩頭淺笑道：“柳女人輕功真好，幸虧樓裡燈光亮亮，不然煜還覺得是見著了白衣豔鬼。喲，女人但是活力了？這可不像是在替我擦衣上的水，倒似在搗衣裳了。”

柳青蕪拉開竹門，站在樓外雕欄處，眼瞅著陳煜買了幾盞兔兒燈拎著慢吞吞的消逝在人群中。

樓梯狹小峻峭，樓板以楠竹搭成，便利拆卸。五日以後，南下坊燈節結束，統統的花樓都將裁撤。外間給人看的斜靠回廓與雕花門窗以後是緊閉竹門的房間，用於下人們臨時留宿。

陳煜鬆了口氣，沉聲稟道：“皇上，父王暈倒與明月山莊那位少女有關。肯請皇高低旨讓煜兒去檢察。”

他直接略去父親暈倒一事，也不過問柳青蕪跳的是甚麼舞，唱的是甚麼曲。他隻想走近一點看得再細心點，看清楚柳青蕪究竟是不是莫府的青兒。雁齊歸，留孤雁燈一盞懸樓下哀鳴。明月中，相思少女唱《子矜》。陳煜能夠鑒定，明月山莊排的戲大有深意。

上了三樓，陳煜麵前一亮。全部三層打通成了個大房間，空中鋪了厚厚的獸皮，升了炭火，暖和如春。梁上垂下幾道軟羅輕紗隔出空間，燈光亮亮和順的泄出，紗帳那頭人影綽綽。外間一圈鋪了錦墊的竹椅竹榻，矮幾上擺著幾碟小菜與一壺酒。

突聽到咚的一聲，七王爺神采發白，暈厥倒地。

花舫之上七王爺已站了起來，不顧天子在場，掀袍幾步走出船艙昂首凝睇。他眼中神采的驚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