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要命的春典和不要命的秀才（三[第1頁/共4頁]

劉二嫂走後，又有幾個從縣裡的地痞汙爛人過來，光天化日之下，對吳氏極儘欺侮虐待。而遠處，靠在牆根下，假裝寐睡的白相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凹凸起伏的胸膛和格格作響的咬牙聲，顯現著他此時的表情並不平靜。微眯著的雙眼，收回滲人的光芒。他要將這些人的模樣深深切在腦筋裡，即便是下天國都不敢健忘。即便是這些人已經變成鬼，他也要去天國將這些人抓住，吃掉！

第二天快到夜裡時，白秀才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麵對家裡人的問訊，白秀才隻能忍著心中哀思，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顛末說完。這下子把白家一大師子人給急壞了，策動族人舊鄰四周尋覓，卻左找不來，右找不見。其間吳氏更是變得神情恍忽，每日茶飯不思，日漸肥胖。整小我都有些癡聰慧呆。

其間，白相如偷偷回了一次白家村。白家老宅、祠堂已經被一把大火燒一片白地，白家死去的人早已經被縣衙門清算潔淨。

放下吳氏的屍身，白相如壓抑著降落的哽泣，一邊墮淚，一邊如同喪家的野狗普通，逃也似的跑出了白家村，此生再也冇有返來過。

此時的白相如才明，本來這看起來清明淨白的天，實在早已經肮臟不堪。這人間之事也冇有事理可講，因為這人間底子就冇有“事理”這類東西。就算他告到省裡，告到京裡又如何？就算將黑蛟會告倒又如何？這大商空中上零零總總的門派幫會，冇有十萬也有八萬。告倒一個黑蛟會，另有千千萬萬個黑蛟門，黑蛟堂，黑蛟派等著他呢。當時，事理又在那裡？

……

因而這一刻，白相如黑化了……

告彆村人，白相如易容改扮。眉毛太濃，那就會部拔掉。麵相過分馴良，便在眼瞼過鼻梁處拉一道血淋淋的口兒。一身月白儒衫，也換成了玄黑長袍。加上思親之痛，三五日的工夫，白相如便好似老了十多年。現在，他已臉孔全非。

白家滿門長幼，一十六口人，死得乾清乾淨。獨獨留下了癡傻呆捏的吳氏，卻被那些人糟蹋的不成模樣。白相如回到白家村時，便遠遠的瞥見，相鄰的劉二嫂偷偷地給吳氏送吃食。像是怕被彆人瞥見，劉二嫂格外謹慎翼翼。而吳氏此時已經完整瘋了，給甚麼她就吃甚麼，也不管手上乾不潔淨，飯食到底是冷是熱，抓起來就胡亂地往嘴裡塞。

當真是掰開八瓣頂梁骨，一桶涼水灌下來。彷彿好天轟隆，震的白秀才捏呆呆發楞。

說著話，重重一個頭嗑在地上，這是他對吳氏最後的告彆，對吳氏的慚愧之情，讓他無地自容。以是，這個頭，他嗑的格外清脆。而後一躍而起，將吳氏的脖子掐住。一邊墮淚，一邊咬著牙說道：“你放心，那些虜走我孩兒，殺我滿門，虐待過你的人，他們一個都活不了，一個……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