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第1頁/共3頁]

如果忽視此時突變的天氣和男人眉宇間模糊約約的冷沉，他與常日並無分歧。

彷彿無形當中像天命讓步，獨孤九轉頭看向小孩的方向，果不其然瞥見了穿戴紅袍的稚童。

莫焦焦頭上戴著的帽子跟著他抬頭的行動滑落下去，眼淚早已染濕了烏黑柔嫩的鬢髮，細細的白雪將衣袍感化得有些潮濕，綿軟的哭聲又細又不幸，看著極其慘痛。

莫焦焦愣了愣，下認識鬆開手，白嫩的手指便被小雞奉迎地啄了啄，他將手指藏到口袋裡，嘟囔道:“本來你能聽懂我的話。”

獨孤九看著雪人身上的小指模，毫不躊躇地讓雪人“穿”上了紅色的袍子，頭上乃至還戴了一頂小紅帽。

“為甚麼你一向叫得很高興，都不會累嗎？”小孩難過地開口問道，“狐狸長老養的雞，每天就叫一小會兒。”

常日裡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劍仙，平生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他擰著眉抬高聲音道:“有事便奉告本座，不準哭。”

下一刻，被捏住嘴巴還是“對峙不懈”冒死嘰嘰叫的小雞崽俄然啞火，乖順地溫馨了下來，又悄悄扇了扇翅膀，圓圓的小眼睛直直地看著小孩。

獨孤九聽出了小孩語氣中躲藏著的委曲，垂下眸，置於身側的左手悄悄動了動。

湖中間冰封的小島之上，一襲紅袍的稚童揣著紅色的小口袋悶頭負氣往前走，小小的靴子踩在雪地上收回纖細的咯吱聲。每走一步，靴子上綴著的毛線球便悄悄搖擺一下，於隆冬細雪中有規律地顫抖。

細白腕上的金鐲子與袍子上邃密的流蘇墜子碰撞，收回動聽的叮咚聲。

細細的聲響被北風裹挾著帶走，一絲不落地傳到了背麵俊美女人的耳中。

夏季午後，細雪盈空，緩緩飛舞，暖融融的日光映照於浩渺無垠的冰原之上，將砭骨透心的酷寒緩緩遣散。

愣住的腳步又動了起來，男人靠近坐著的小孩，行動極其天然地在一旁盤腿打坐，卻並未如平常那般入定，而是召出了吞楚劍，手腕一番便將充滿著殺氣的黑劍變幻成了一株櫻桃椒。

暖融的日光不知何時竟被烏雲袒護了起來，細雪也轉為了鵝毛大雪，紛繁揚揚地飄落。

莫焦焦瞅著胖胖的雪人，伸手摸了摸，又拍了一巴掌上去，低頭道:“這個雪人不像我。”

置於膝上的手無認識地攥緊，周身呆滯的劍意暴漲一瞬又敏捷收斂，男人閉了閉眼，鬆開擰緊的眉，再展開時竟奇特地規複了平靜。

莫焦焦漫無目標地往前走，心中非常委曲，黑葡萄似的眸子也冇了昔日的活潑，隻蔫搭搭地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