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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柔覺著吧，這孩子真是被她“慣野”了，不怯場，不怕生，比她小時候好多了。小時候父親帶她出門，她哪敢跟大人這麼說話？都是怯生生溫馨靜的坐一旁，彆人問到她，規端方矩答覆一句，不問她能一整天不說一句話。

裡頭黑漆漆的，可有股沉沉的氣味，像甚麼東西將近腐朽了。

崔建軍點頭，後勤的物件大多都是從市裡總廠、一分廠、二分廠運來的，那麼多工人那麼多桌子，編號帶“1”的也有幾百張，他還真不曉得。

連續三大杯，夠本啦。

幺妹靠近看了看，總覺著裡頭有點啥，是不屬於桌子腿兒的東西。她用小胖手摳那線，手指頭細，又會使巧力，冇幾下就讓她摳開一條小縫。

她愈發獵奇，從三伯枕頭旁的鐵盒子裡找到一根細細的長長的竹簽，竹簽上還用橡皮筋綁著個魚鉤。把簽子放下去，很快就碰到裡頭的東西，微微使點巧力，就把東西給勾出來了。

友娣卻不嫌苦，自她出世還冇喝過“茶葉”呢，隻如果冇吃過的那都是好東西，逮到就得吃個夠，“咕唧咕唧”大口大口的喝，冇幾下就喝空了，又給泡一杯。

黃柔可不敢隨便承諾，這孩子軸著呢，先問：“你從哪兒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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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小狗似的張大嘴巴，舌頭長長的喘氣，“呼呼呼――”

幺妹撿到一千八百塊現金！黃柔心口砰砰直跳，她信賴，她真的信賴閨女就是個小福星了，這走哪兒撿哪兒她還真神了。

桌椅板凳屬於廠裡的牢固資產，每年登記造冊的，即便破壞也得報損措置。而為了便利查驗登記，每張桌子上麵都會有紅油漆寫的編號，對應職工的工號。

來到紡織廠門口，崔建軍恰好值班，忙把她們迎進門，泡了三杯濃濃的茶水，“這是管後勤的老張給的，你們嚐嚐，待會兒把剩下的帶歸去給娘嚐嚐。”

哦，本來是些花花綠綠的紙，固然她識字，但她不想看……小地精就是這麼率性。

黃柔記下，盤算主張要勸婆婆多彈兩床棉花，正籌辦走，友娣俄然說要尿尿――茶水灌太多啦。

連能刻苦靈芝的她都嫌苦，那是得有多苦？

直到出了飯店，黃溫和友娣還暈乎著呢，她們竟然冇花一分錢就吃到了鮮肉水餃？並且，大徒弟為了感激她們的瓜，還一人多給了五個，把她們吃得肚飽肥圓。

她忙翻開皮筋，還真是大連合啊！

這，或許是一種信號。

“真甜！真水！你們家院裡的瓜？”大徒弟先開口了，他把紅瓤吃完不算，還把白肉也啃得光光的，隻剩最後一點薄薄的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