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思凡[第1頁/共4頁]

“這就對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彆介！大奶奶都到這兒了，哪有屁股還冇坐熱就走的事理？您看著我們排都成，您是懂戲，你說這回插手‘梨會’我們選哪個段子好？”程四爺等候地看著祝氏。

程四爺頓了頓，纔開口說道：“小花女人，恕我孤陋寡聞，思凡這曲，我還真冇傳聞過。”

上中下九流張小花傳聞過，說法多了去了，此中一說，下九流為：一流伶人，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龜，五剃頭，六擦背，七娼八盜，九吹灰。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芳華，被徒弟削去了頭髮。每日裡，在佛殿上燒香換水，見幾個後輩遊戲在廟門下，他把眼兒瞧著咱，咱把眼兒覷著他……”

“您回吧，預祝您旗開得勝！”

“嘿嘿，聽得少，也不記很多少了。”

“都是瞎胡吹的老話，你還信？”茹秋蘭嘮嘮道，“行了，不遲誤你們了，看來今兒的戲就這麼一場了，小花，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走吧！”

蔡九齡又蹦躂了，隻是氣得程四爺老臉通紅。

茹秋蘭掩著嘴笑道：“四爺，您是裡手，還問我一個內行人，我隻是個聽戲的，就能嗑嗑瓜子，哼哼曲兒！”

蔡九齡嘟囔了一會兒，低著頭說道：“四爺，我不曉得能不能唱好……”

程四爺故作嚴厲地板著臉，隻是眼角已經按捺不住笑意。

“蔡哥兒如果想壓住彆的梨園，乾脆唱個最難的，思凡如何樣？”

“得咧，看來我這些日子嗓子不能消停了。”

更讓張小花驚奇的是，僅僅聽了一遍，程四爺竟然就記得差未幾了，隻是在幾句詞有些恍惚，能夠說得上是過目不忘。

張小花忍不住佩服，程四爺可不是濫竽充數，他不但是在聽曲兒，就連詞兒他都聽懂了！《思凡》本就是《孽海花》裡的一折，說的是小尼姑色空，年幼時體弱多病，被父母送去仙桃庵寄活，色空耐不住唸佛拜佛的古板孤單，擅自逃出了尼姑庵。

卸了妝，蔡九齡也去了一身女氣，風采翩翩，劍眉大眼，英姿勃發，不過從他的瓜子臉，張小花還是能看出方纔的表麵。

其間的唸白也被她省略了，因為太太長遠，她忘了很多句。

“戲曲唄！男怕《夜奔》，女怕《思凡》的阿誰‘思凡’！”張小花順口就說著，俄然認識到，這個年代不會還冇有吧？

張小花一半祝賀一半是真，蔡九齡有豐富的根柢，不管是唱、做、打都出彩，加上資質好，要想拔得頭籌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