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番外之沈長安：阿七，我來了。[第3頁/共3頁]

捂在心口的手，纖瘦冰冷，未曾有過半點的轉動，他總要隔三差五去探她鼻息，怕她走得悄無聲氣。

久病多年，她耗儘了生命裡統統的元氣，再也站不起來。

餘生趕緊握住她的手，眼淚把她的手給打濕：“阿孃，你說。”

長淩到的時候，就看到這般一個風景，昔日裡偉岸硬錚錚的男人，跪在那女子的床畔，哭得如孩童。

他長跪在她的床前，把她的手捂在心口，如珍寶般，像初上問靈山之時，他抱著她贈與的阿誰酒罈子。

紅衣來得慢，不如少年跑得快，她趕到畫骨樓的時候，人已經疲軟，有力地幾近要顛仆，還是紫衣含淚扶住了她。

當年我該早早把你認出，重門歡便是秦璿璣，如果這般，定是不肯把你放入我複仇的棋盤當中。

“我……想和你說說話。”她掙紮著抬起手，顫顫巍巍想要去抓住甚麼，又頓時有力地垂落。

那來時的路，一點點記起。

他用手指去觸碰，眼淚滾燙，一刹時，灼傷了他的心。

那人臥於軟塌上，人已清臒，溫馨得無聲無息。

她始終不肯展開眼來看一眼沈長安，口中念著的，是餘生的名字。

她的語速極其遲緩，好似隨時都有能夠斷了聲音。

沈長安不肯放手，附在她的耳邊，就那樣和順地輕聲哄她：“阿七，聽話，喝一點。”

“極好。”

人聲儘滅，唯有他淚如雨下，如何也收不住。

現在，都見到了。

多想她展開眼，和他好好說一句話。

長明燈搖搖擺曳，火光亮明悄悄，他驚駭地望疇昔，恐怕那長明燈滅了，她也就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