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泛著血光的第一桶金(3)[第1頁/共6頁]

鴨子是個跑社會的流子。曾經，他也是我們兄弟內裡最不像流子的一小我。不管何時何地，鴨子看上去都是那樣的白白淨淨，說話悄悄柔柔，眼神暖和而安靜，像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小孩。

說完以後，他轉頭就往回走，邊走邊喊：“老一，做買賣。秦三，給老子把門看好，我打了這麼多年的流，明天就看一下哪個敢闖我唐五的這個門！”

還記得，當時鴨子邊哭邊說：“啊啊……我就是冇得錢啊……堂客，我如果有錢，我屋裡娘爺（方言，爸媽）如果有錢，你爸媽啊……也不會看不起我啊……不讓你和我到一起啊……堂客啊……怪我冇得用……我要有錢啊……就冇得這回事啊……堂客我如何活哦……我對不住你啊……堂客你帶我走咯……下一世啊……堂客你莫不認得我噠……我捨不得你啊……堂客……我捨不得哦……”

順手拿起家邊的一根扁擔，我朝著何勇、鴨子就跑了疇昔，眼角瞥見幾個身影也同時奔向了那邊。

在那邊，鴨子再次發作出了那種驚天動地的痛哭聲，隻不過，此次他哭得像是小我，少了一些先前的暮氣。

現在，他卻變成了一個具有這類眼神的人。就算是對著他一向深愛，也始終深愛他的母親時，他的臉上或許會笑，肢體上或許會有表達親熱的行動，眼神卻還是穩定。獨一會讓他眼神起些許竄改的隻要走在街上，偶爾聽到的鋒利刹車聲或者是與這類聲音附近的鐵器摩擦聲，隻要這時他的眼中纔會冒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勇雞巴，你把我當兄弟，就走開！”

在繁忙中，我俄然聽到了這麼一聲慘絕人寰的哭訴，哀痛、痛苦以及刻骨的仇恨在這短短的一聲中透露無遺。

鴨子完整不說話，乾活，坐著，乾活，坐著。我們也不敢去找他扳談，相同在阿誰上午變得那樣地艱钜。

唐五終究走了出來，他從背後死死抱住了鴨子；秦三則擋在了何勇的身前。在唐五的懷裡，鴨子痛罵著、掙紮著，兩條腿在半空中前後飛舞。我曉得，他是想要連唐五一起進犯，卻涓滴擺脫不得。

“我捅你屋裡的娘，關你們屁事啊，走開！”

“鴨子……”

我卻冇有半分感到唐五的刻薄無情。因為，恰是唐五這句看似無情的話讓統統人都躲過了那些不敢說、不敢提，乃至連想都不敢想，卻不曉得如何避開的痛苦，化解了氛圍中的哀痛與難堪，賜與了包含鴨子在內的每小我些許苦澀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