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夢初醒[第2頁/共3頁]

一焦急，頭又模糊的疼，蘇玉嫵惶恐的睜大眼睛。

“愣著做甚，從速取了熱水巾帕來！”李沁梅見丫環畏畏縮縮，頓時眉頭一皺，生出一股久居人上的淩厲來。

蘇玉嫵看也冇看遞到嘴邊的湯勺，隻是問：“大哥，大哥他在哪？大哥呢？”

有人回聲往內裡跑，有人撩開簾子進了閣房。

她也冇有如許早便醒來。

之前她就見過女人顛狂的模樣，被幾滴藥汁燙到的手背現在還模糊發紅。

……

“哐啷”一聲，藥碗被打翻在地上，滾燙的藥汁潑了丫環一身，也幸虧天冷穿得厚，冇被燙到。

蘇玉嫵隻感覺天旋地轉，腦袋突突的疼，忍不住大呼一聲，隨即麵前一黑，重重倒在床上。

見丫環愣著不動，蘇玉嫵急得嘶心裂肺，用力去推。

那年，大哥才七歲。

“咕嚕”一聲，蘇玉嫵眼睛還冇展開，肚子先敲起了鼓，引得中間不知誰收回“噗嗤”一聲笑。

李沁梅微微彆過甚，不讓蘇玉嫵看到她此時的神情。

低低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傳進耳朵，蘇玉嫵很想睜眼，費了半天勁，隻輕嚶一聲便又睡疇昔了。

好笑至極！

才十月尾就下了雪？她昏倒時，彷彿聽身邊人提及，這場雪已經下了七天七夜，是東都城百年不遇之大災。

蘇玉嫵蒼茫極了，不知該忘懷那場夢，還是去信賴。

阿孃哭得昏天公開，阿爹在祠堂跪了三天，替大哥請罪免被除出族譜，而她，守著不吃不喝的大哥，茫然不知所措。

外廳立時傳來一陣騷動。

蘇玉嫵斜倚在床頭，入迷地望向窗外。外頭正落著雪，大片大片似柳絮般，飄飄灑灑蓋滿了小小的院子。

她太衰弱了，聲音低若蚊蠅，連說了三次才讓丫環聽明白了。

外祖上數幾代經商，積累家財千萬，彆說戔戔白玉筆筒，便是阿孃陪嫁的幾件前朝古玉器，隨便哪件都是令媛難買之珍品，大哥又怎會去盜竊彆人家不知甚麼來路的白玉筆筒？

玎玲一聲脆響，五彩剔透的琉璃珠簾被撩開，暴露一張帶著笑意的，嬌俏的少女臉龐。

蘇玉嫵隻是哭，哀思得不能自抑。

嘩啦一聲，門簾子被甩得擺佈閒逛，收回輕脆好聽的玎玲聲。

“女人怎的坐起來了？外頭還冷著呢，可彆再凍壞了身子。”丫環笑盈盈走出去，將托盤放到蘇玉嫵身側的矮幾上，回身去將推開了裂縫的窗欞合上，這才又回到矮幾邊，端起托盤裡熱騰騰的藥碗，細細吹著，“方纔熬好的藥，曉得女人怕苦，奴婢特地讓大夫多開了些甘草和薄荷，女人趁熱喝，免得藥涼了失了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