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苦而死[第2頁/共3頁]

溫西固然感覺有些非常，卻覺不出究竟有甚麼非常，她道：“那些藥方你還留著嗎？”她想或許能夠給玄塵看看。

無人曉得紅顏為何殘落，乃至也未曾有人曉得她幾時亡故，幾場藉著她的名字、儘是詩情畫意的祭奠以後，便也寥落了。世人都是貪新厭舊的，光陰流逝，江南又多秀士，那一縷婢女，一曲古音，除了真正傷痛之人，另有誰會銘心不忘？

芳娘苦苦得笑道：“有病死，有老死，有非命，有相思而死，也有憂愁至死，因情苦而死，也算不得希奇了。”

芳娘接著道：“人天然是不免存亡病老的，我姐姐這病，卻有幾分分歧，她本日好些，明天卻又重了。這本來也平常，病麼，不免幾次，隻是她這般反幾次複，卻過了一個多月，那湯藥先生交來回回數次，藥方改了又改，老是見效個一二日，卻又嚴峻了幾分，直到那年六月中，我姐姐已經枯瘦如柴，口不能言了。”

芳娘長舒口氣，她實在感覺壓抑至極，忍不住站起家了，推開了窗扇，窗外，一陣輕風，稍稍遣散了她心頭的悶意，“那位湯藥先生不久便出外遊曆了，我好久未見他，直到客歲夏季，沐川下了一場細雪，我出門買絲線，卻瞥見他騎著一頭瘦驢返來，他見到我，同我說了一件事，他說那年他醫治我姐姐，實在非常用心的，因我姐姐在城中薄馳名聲，如果他將她治好了，本身豈不是也能揚一立名了？”

“他的藥是對症的，隻是他醫術也是平常，姐姐一名朋友厥後薦了另一名高超的大夫來看過，說的也不過是熱感，實在開的藥也差不準多，但姐姐就是一日病過一日，便去了。”芳娘說來，固然語氣淡淡，並無波瀾，隻是那此中的哀傷令人動容。

溫西突然一驚，“情死……”

江南自古風騷之地，除卻溪山的嵐亭集會，一年一會，另有便是沐川城中的鳳凰台，古色古音了。彼時出過無數立名天下的人物，留下無數先人能夠追思的舊事。

“這……”溫西也聽出了不平常，她問道：“那湯藥先生的藥？”

她說著，看了溫西一眼，道：“女人，你得過病嗎？”

芳娘說著，手扶著窗框，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忍耐著極大的哀痛，終究語氣也難以保持安靜。

溫西又斟了杯茶，上前遞給她。

溫西蹙眉。

溫西問道：“莫非是因為藥材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