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主人[第1頁/共3頁]

溫西轉頭將門關上，再回身走到桌案旁坐下，“如何了？”

溫西未曾再說話。

溫西俄然道：“和尚，你日複一日住在這山中，見的老是普通模樣的清風明月，你會不會孤單？”

傅姑也是凝眉，“剋日芳娘常常外出，上月的活計都隻做了一半，唉……”

“梅林仆人？”溫西忽覺這個稱呼有些耳熟，細細回想，接著恍然，鳳凰台是沐川城的一處琴坊，算得風雅之地，她記得當年鳳凰台中有位司文的女人，曾敬慕過她師父，還贈了師父一枚玉佩，那玉佩卻被她打碎了。

茅舍中點著一盞孤燈，孤燈旁坐著一小我，是鴉，她見溫西進門，便站了起來，道：“溫女人。”

一旁有位繡娘，道：“那女人一身的勁衣，瞧上頭的針腳，像是京中繡工，用料都是極好的，卻冇有多一針的裝潢，不曉得她說的仆人是誰，為何單單要找芳娘。”

傅姑微微一想，道：“前日是英孃的忌辰。”

那副畫，落款是梅生，看筆跡清秀，朱印又纖雅，應是個女子所畫。

玉麟忙回聲，進了禪房，端端方正跪坐在了明身側，了明取了張紙，羊毫筆沾飽墨汁，提筆寫了“修身”二字，同他指導幾句，玉麟依言，連續寫了數個字，了明見其聰明，點撥便通，落筆端莊，含笑點頭，道：“這便好了很多了。”

而這位梅林仆人，彼時正有盛名，溫西不曉得她與了明會有來往。

了明眉頭微挑，“塵凡？”

鴉接著道：“倒是五年前，有個叫做梅林仆人的女子，是鳳凰台的琴師，倒是在文林中很馳名聲。”

院中的火堆已經熄儘了最後一點菸氣，一陣夜風輕來，仰起數點灰燼，溫西站在菸灰下風之處，被嗆得連連咳嗽幾聲。

了明伸手，關上了禪房的窗扇，院中光影頓時一暗，而溫西，也踏著月色回到了她所住的茅舍。

“啊、啊……”了明回過神，同他道：“明日再臨下一篇吧。”

溫西扇了扇麵前，握著口鼻近前了幾步，有些狼狽。

鴉又問道：“女人另有甚麼叮嚀？”

畫中是了明更年青一些，眉宇之間另有風騷，薄唇帶笑，衣袍蕭灑，若非僧家打扮，還似誰家的多情公子，那並非世人眼中的得道禪師，倒是有戀人眼中的塵凡知己。

臨著沐川的一座繡房沿河一排通風的繡閣都少了些舒暢，多了些悶熱，繡娘們也紛繁停下針線，以免手汗汙了斑斕。

“該開的時候，便會開的。”了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