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禪師[第1頁/共3頁]

了明微微點頭，又道：“胡僧在講經園住下，開壇說法，慕名而來的佛徒不堪凡幾，鼎盛之時，怕稀有千人，那講經園中的迴廊與花壇，都擠滿了信眾。講經之餘，胡僧便將那三枚紅蓮子破殼抽芽，種在了講經園的池水當中，許是蓮子未曾新奇，或許是氣候不得宜，那蓮子種下一年，一粒都未長出，胡僧倒是未曾絕望，此事也被他漸忘在了腦後。”

“你的蓮花，是那胡僧從佛國帶來的嗎？”她問道。

了明又笑：“昔日，你老是冇有幾分耐煩的。”

“你是誰？”溫西問道，“了明禪師，究竟是誰？”

了明微然一笑：“十七年前，分開桓京的，何止廢太子一人？”

此情何其誇姣，溫西那本來緊繃的身軀微微放鬆了些，她是同了明說要去沐川城中尋訪昔日朋友才下山的，她張張口，乾裂的嘴唇如同扯破普通翻開，“未曾見到。”

了明的茶爐長年利用，加水便能飄出苦香，他刨了些茶粉下去，沸水滾得一片綠意，杜羽曾煮過這茶，叫做毗羅，他說苦茶不足味，想必隻要經曆俗世痛苦之人，才氣嚐出這般滋味。

溫西點頭，“凡事必啟事，不是你所說的佛家因果嗎？”

她最後還是伸手，推開院門，大殿外的院中，一身青灰僧衣的了明站在蓮花缸旁，對著花苞初綻的蓮看得非常專注。

“那為何，我師父會在流落江湖之際，幾次前來拜訪你？”溫西還是不解，了明話中有話，這並非他所說的緣分二字能夠解得。

了明抬頭，想了想，才笑道：“和尚和尚，出世削髮，已經再未曾可見塵緣了。”

溫西壓抑著即將打動要出口的話，目光落在蓮缸中，艱钜地問道：“你說讓我留下來看你的蓮花開放，不曉得這花有何特彆之處？”

“和尚，你疇前是誰？”溫西又問。

“啊，這蓮花啊，說來便話長了……”了明對她輕笑道：“天氣尚早，不如來飲一杯茶細細說吧。”

溫西大為震驚，她將腦中的思路理了理，才又喃喃問道：“你與我師父，是早便認得的？”

溫西瞠然，“你是自晉華而來？”

溫西低頭，掩蔽了傷感之色，昔日，她的確嫌棄這裡清淨苦悶，不如沐川城中熱烈好玩，溫言同了明下兩盤棋，她能將這不甚堅固的禪院給拆了。

“高祖冇法，隻得贈他禮品，送他拜彆，不想在胡僧分開的第二年，講經園池中竟然長出了蓮花，這蓮花分歧常見的紅蓮白蓮，倒是殷紅花瓣當中，帶著點點金光，那胡僧曾說過此蓮名為湯池弓足，乃是佛山當中的花朵，高祖奉為吉祥，將講經園改成了弓足寺，儲存胡僧說法的經台，又將那一池蓮花令人悉心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