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林中[第2頁/共3頁]

胥長陵微眯雙眸，冇有人求人會用這類求法。

四方林，為天水城外一處紅柳林，林邊有河，春夏河水涓涓，秋冬一片寂聊，如同它的名字，春夏溪。

“我想助攝政王的大業一臂之力，故而前來毛遂自薦。”他又笑著道。

月，已然升起，日，卻未落下，滿天遍是奇詭瑰麗之色，滿地風掃落葉，洋洋灑灑。

胥長陵目中的寒光凜冽。

胥長陵未曾開口，聞言隻是將長眉沉默一蹙。

“然後呢？”

這是一個奇特的傍晚，如同任何一部大話條記中那般能夠遇見妖魅的夜晚，胥長陵還是閉著雙眼，乃至連手指都未曾有任何纖細的行動，那兩枚花鈿還是握在他的掌中。

這該當不是愛之至深，存亡相隨的誇姣結局。

腳步終究停下，在他麵前三尺以外，是一雙簡素的烏布靴，衣襬是青布裁成，再往上，便是垂於身側的兩隻半捋衣袖的手臂，然後是寬廣的胸膛，接著，是一張說不出詳細年事的麵龐，四十顯得過於成熟，二十又顯得輕浮，一層短鬚，刀裁般清楚的長眉，嘴角帶著一絲如有似無的笑意。

“如果攝政王豪情壯誌足能夠令殷澈敬佩，那麼殷澈天然有充足的來由為攝政王肝腦塗地。”他道，然後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他將那件東西放在地上，是一卷字紙，他緩緩翻開，內裡線條勾畫，城邦山川，清楚也是一張輿圖。

她，是這兩枚花鈿的仆人，也是一個本該死去的人。

殷澈，他姓殷，並非知名之輩，昔日魏京少年，可曾聞得江左生的名聲，也記得燕夫人夫家的姓氏，他便是燕夫人的丈夫，溫西的父親。

“啊……鳳臨秘寶，想是這四個字，都足以令世人癲狂了吧，古怪鬼測的傳說，惹人癲狂的寶藏，另有能夠君臨天下的胡想。”他邊笑邊道，話中透著幾分淡淡的挖苦。

他緩緩地踏著滿地厚厚的枯葉，走到了林中一株最為陳腐最為龐大的樹乾旁才停下，盤膝坐了下來，微微闔上雙目。

殷澈笑著道：“攝政王莫非是在期盼著彆人嗎？”

殷澈抬頭望天，忽來一歎，他道：“我是來求攝政王一件事的。”

“我麼……”殷澈道：“攝政王不感覺，除了我，天底下冇有誰會更恨東魏了嗎？”殷氏絕滅，燕夫人身故，的確，他有恨東魏的來由。

“攝政王數年來遍遊南北，要找的東西都找齊了嗎？”他笑著問道。

胥長陵的目光已經不著陳跡地從他麵上挪開，落在了遠處染上一層月色的枝葉上，他開口道：“殷澈，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