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局[第1頁/共3頁]

冷疏竹悄悄道：“如油煎火烹，不時候刻，皆是存亡悠關之時。”

冷疏竹微挑俊眉，隻是看他。

付山長一瞬滿麵青白，嘴唇顫抖，他眸子生硬地轉動著，轉到了冷疏竹的麵上，冷疏竹還是笑意淡淡，如同這怡人的山風，半點都未曾捲起塵沙。

付山長髯毛輕顫，嘴巴開開合合數次，才寂然道：“老朽……老朽……”畢竟，他長歎一氣，“此殘局已舊，即使長鹿公子一局當中籌算百步，亦算不到本日，誰能推測、推測，唉……”

此書院當中，皆為有誌之士。

冷疏竹垂目，還是看著嚎哭不止的付山長。

冷疏竹淺笑點頭。

終究，付山長取脫手帕拭了淚痕，他麵如死灰，艱钜地抬起似有千鈞之重的頭顱看向冷疏竹，“公子這棋局現在是到了存亡之時了嗎？”

這青年一拂袖，道：“山長高潔之士，不受塵俗之擾，鳳儀公子還是請回吧。”

付山長沉默好久，冷疏竹亦是安閒。

付小婉眼中含淚，道：“父親，都是此人，女兒才被殿下遣回，受此大辱，女兒如何忍得！”

付山長終究道：“老朽不知，隻是多年之前，老朽已將那輿圖默在了心中，日夜不忘。”

“你！”青年麵色一變，欲再說話，卻聞他背後傳來聲音，是個小童走來，道：“山長請鳳儀公子一敘。”

冷疏竹便道：“那麼，某便欲親身就教長鹿公子一二才罷。”

冷疏竹輕笑：“人生一世，塵俗中來回，那個又能真正超脫於外呢？”

冷疏竹全不在乎，隻是微微一笑，以禮答道：“某前來拜見付山長。”

付山長伸脫手，指尖沾茶水，在榻上緩緩地勾畫著，山風微微，他邊勾畫，水痕漸漸乾枯，等他畫到最後，隻是指尖未乾的幾滴清茶水罷了。

忽地，傳來倉促腳步聲，一聲嬌喝伴跟著一道鏗鏘之聲直向冷疏竹而去，冷疏竹皺眉，挪步避開，緊接著又一道劍光向他刺去。

長鹿君便是昔日積雲書樓中琴棋書畫四君中的棋士，便是現在的國手白君亦是他當年的弟子，陳王既然拿到了賢妃手中那件東西，胥長陵偷走了渤海王的輿圖，那麼那幾件物事接下來的下落，需求儘快找到了，積雲書樓中本來藏的那件，想必隻要在積雲書樓的那些文士中找了，燕夫人死去多年，溫西全然不知，那隻要找到四君子中獨一還活著的長鹿君，隻是他下落又在何方呢？

付山長手指摩挲著那棋譜，儘力將本身又撐著坐起來了一些，道：“公子局中，本日這一著，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