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頁/共3頁]

－－見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皆點了頭，土司大老爺且又慎重其事地說道：“以善抵惡臨時擱置，但妖鬼不除，李家可貴安寧。喪事必須頓時籌辦！傳聞武兒在省會插手了甚麼討袁（世凱）護國軍，行跡不定，要他返來結婚絕無能夠；在外經商的文兒已經入贅朱門更彆希冀了，嘉仕喝了一肚子洋墨水，思惟激進，客歲讓他返來和水蓮姐來圓房都費了那麼大工夫，現在叫他討房小的，怕是更難！”土司大老爺說到這裡，三個太太都明白，老爺是要給啞巴兒結婚！剛纔還在抹淚的二太太，現在破涕為笑。啞巴兒是她的一塊芥蒂，經常慚愧得吃不好，睡不安。當年啞巴兒那場高燒，她以為是普通的發熱，還到處說“燒一燒，長一長”。請來巫婆敬神驅邪；等發覺不仇家，送進縣裡洋人開的病院，為時已晚。啞巴兒被燒得雙耳失聰，說不清話，還落下了花癡的弊端。啞巴兒除了自家的女人，一見內裡的女人就吵嘴流涎，嗬嗬傻笑。一次，他見到馬大（麻）子家的剛吃“13歲飯”的桃花，猖獗追逐桃花，把桃花逼到牆角，要剝桃花的褲子，嚇得桃花哇哇大哭。桃花的娘－偷油婆擰著啞巴兒的耳朵上門告狀，土司李家賠了偷油婆一個豬頭，便纔算了事……為了啞巴兒的花癡病，二太太四周尋醫問藥。洋大夫紛繁點頭。本地土郎中卻說，隻要給他討個“堂客”，此病則不治而愈。話說得輕巧，要給啞巴兒討個堂客（本地人叫老婆為堂客）談何輕易？土司李家到處撒網，請了一個又一個媒婆四周遊說，人家一照麵，就痛罵媒婆不止，天然告吹。有財勢又如何？總不能把自家女兒嫁給一個又聾又啞還花癡的人吧？三位太太操心煩勞，土司大老爺無動於衷。土司大老爺並非不想給大兒子結婚，隻是感覺機遇未到。凡事講究機遇，機遇到了，你不娶都不可。現在機遇到了。啞巴兒不但能討上老婆，還能討個標緻懂事、風雅得體的老婆了！土司大老爺不急不慌地喝了一口茶，便持續說道“武兒、文兒、嘉仕就彆希冀了，就給石頭兒（啞巴‘渾名’石頭）討一房吧。你們大眼瞪小眼乾嗎？不信賴我們石頭兒能討得了老婆？嘿嘿！接下來，你們按我的叮嚀去辦就是。結婚之事大太太和三太太去籌劃，二太太這段時候多陪陪五媳婦，少些走動煩勞。我呢，明天就去縣城吳羽士家中，請他擇個良辰穀旦。石頭兒的喪事，近幾日就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