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1頁/共2頁]

偷油婆固然高大肥胖，怎奈木工馬大（麻）子這雙鋼釺般的手？偷油婆痛得殺豬般嚎起來。嚎了兩聲，偷油婆就俄然不嚎了。她艱钜地側轉過甚，翻了幾個白眼，說：“好好好，算你有種，等下我去奉告土司老爺，說你和侯警官官匪勾搭，分了他給孟大蟲陪葬的一百塊大洋!馬大（麻）子一聽，傻了眼，這不是要他的命麼？他從速鬆了手,說：“我的姑奶奶，你真的要去說？”偷油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指指床底，說：“鑽出來撿了。”這上馬大（麻）子眉頭都不敢皺一下，他趴到地上，一撅屁股，一頭就鑽進了床底。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那塊大洋。彆人還冇露頭，先把大洋遞了出來。偷油婆接錢時，把馬大（麻）子的手也接了，用力一拉，把馬大（麻）子拉了出來。她一邊幫馬大（麻）子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說：“我甚麼時候乾過吃裡爬外的事？倒是你，不信賴本身的婆娘，東瞞西藏，整天說我好吃懶做。你摸摸我的手，哪一塊老繭，比你的薄？我節約持家，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就是想早日實現買五畝良田的慾望。可你如何對我？彷彿這個家不是我的家一樣。”偷油婆說著說著，悲從中來，眼一紅鼻一酸，說話就有了哽咽。她一邊把大洋放好，鎖上小箱大箱，一邊說：“實在我早想通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懂甚麼，洗好衣服煮好飯，幾個孩子拉扯大了；就甚麼都不要想，不要管了。拿去拿去，你覺得我情願管這幾把鑰匙？”馬大（麻）子接過偷油婆遞過來的一串鑰匙，冇有係回腰上。偷油婆的一番話，讓他打動得幾近掉下眼淚。他抓過偷油婆的手，撫了又撫掌上的繭，把鑰匙放到了上麵，說：“老公我掙錢，老婆你管錢。此後家裡的大小事，伊說了算！”偷油婆咧嘴想笑，還冇等笑出，兩串熱淚倒先滾滾而下。馬大（麻）子想安撫安撫偷油婆，喉嚨裡像卡住了甚麼東西，聲音也哽咽起來。馬大（麻）子一把拉過偷油婆，兩人捧首擁在一起，暢快淋漓地哭了個痛快。西配房癱在床上的老孃發話了：“你們吵喧華鬨，哭哭啼啼，為的啥子？”偷油婆推開馬大（麻）子，抹了抹眼淚，說：“娘，好了，冇事了。”老孃說：“冇事了，就燒飯去。等下孩子們返來，喝西北風啊？”“娘，明天不但不喝西北風，另有紅燒肉吃哩。”偷油婆一邊出門，一邊答道。老孃說：“晌午我傳聞了。這肉是割給侯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