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4頁]

是夜，扣問月下神仙，他點頭晃腦唏噓感慨半日，方纔深沉與我道：“春去不複來，花謝不再開。此事啟事不便道明，乃係一段絕代情仇。”又連歎三聲，“情之一字呀……”

末端，狐狸仙慎重地合上冊頁，唏噓感慨總結道：“這，便是讓人怦然心動、潸然淚下的情愛。”

故而，我日日除了打坐練法，甚是落拓。對比起來，狐狸仙倒是繁忙得緊。

“月下神仙且慢行。”我拋了手裡那團被嚼得寥落的雲彩，出聲喚他。

“呃，我與狐狸仙晌中午分方見過，鄙人名喚錦覓。”

仙侍們撤走後，回身一看，狐狸仙正趴在書牘中不知翻找甚麼，一邊翻一邊唸唸有詞：“大家戀，不好，冇有特性。”一本書冊被拋在一邊，“仙仙戀，不可，太縹緲了。”又一本拋出，“人獸戀，算了，口味太重。”又一本拋出，“仙凡戀，董勇、七仙女，太俗氣了。”

我也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在天界我是不要妄圖釀蜜了。

實在不易，我讚成一笑。

狐狸仙必定喜滋滋地將我望上一望，比方親孃看親兒普通慈愛，再喜滋滋地添上一句：“可不就是，將來旭鳳便是與他斷了袖我也是放心的。”

整整一個時候，狐狸仙時而慷慨時而淒婉時而淚下地翻著那書給我說了個蛇妖和小墨客的故事。

現在，隻覺著一群野驢在我的腦筋裡奔馳吼怒踩踏而過，然後，我禪定地明白了一個事情，這狐狸仙的記性恐怕有些不堅固，比之老胡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滿算算，我已津潤自如地在月下神仙的姻緣府中住滿了兩輪月圓月缺。

那日，月下神仙走後，我與那倨傲的鳳凰如何看如何覺著相看兩厭，便辭了他，蟄摸著出了園門，一起逛去。卻不想這天界實在是大得很，我又不屑於騰雲駕霧，走了好久直到天涯霞光出現月宮點燈也冇看到個稱心快意的景或是碰到個風趣解乏的人。正懨懨抱了團雲彩發狠啃著，就覺眼角一片紅彤彤的色彩恍過，昂首一看，倒是在鳳凰園子裡遇見的狐狸仙正喜滋滋舉著根繡花針哼著小曲從我麵前踏雲飄過。

“明天，我們便從人妖戀開端講起。”

不知練得是個甚麼奇特的神通。我也曾獵奇地看過那袋子裡的字條，不過寫著“小女子柳煙，杭州柳家長女，年方二八，求請月垂白叟為小女子覓得佳婿，願郎貌比潘安，才勝李杜，情比金堅……”之類，林林總總。

我便順理成章地在月下神仙紅彤彤的姻緣府裡住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