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來了？[第2頁/共3頁]

沉香斟了一勺湯藥，白瓷之上一灘烏黑的藥之，正冒著氤氳熱氣，其苦澀之味遠近無不知，想是難以下肚的，可貴李惟湘今兒如此共同，一勺一勺，大有來著不拒的架式。

李惟湘好不易憋住笑，輕歎道：“不怪你，你如果跑出去了，才興奇特呢。你但是瞧著老爺同羅管事有事商討？”

沉香乍聞之下煞白了臉，支吾道：“奴婢，奴婢真真冇聞聲。”

沉香道：“現在蜜斯您複疾，可聞名了姑蘇城，姑蘇大大小小哪個兒不曉得？等著瞧柳大夫得勝的，能從南牆排到北牆呢。”

李惟湘儘管閉目停歇，欲想鬆鬆腦筋，卻非常力不從心。

未幾時，沉香返來，茶水滿上一盅，先遞上來給李三解了渴，才端來湯藥，和著蜜餞喂她。

沉香隻好回身去備茶水，那裡曉得一先呈好的已然涼卻，便沖帳子裡道：“蜜斯，茶涼了，奴婢去換上一壺，您先請等著。”

所幸二人已去，路上冇得擔擱。

“蜜斯，我……”

沉香顧不上放下木碟，上前不過不準變到了床頭，還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奴婢欲要出門打水，安曉得老爺卻未遠去……故而……故而就……”

先聞她一說鄢三，李惟湘目中似是添了幾分期許，輾眼一蓋而去，替上了幾分無法，“想來是聊起了退親一事，不幸我一未出閣的黃花女人，叫人這般誹謗了名聲。”瞧她句句好似難過萬千，卻又一轉腔調，問道：“沉香，你說說，他來該是為了何事的？”

不管如何，這羅漢床上臥著的這位大病已深，雖是自個兒忘懷了，可那裡抵得住？還不過幾息，便軟塌塌地攤下了。

“你可曉得我方纔引你出去企圖何為？”李惟湘一麵卷著被角，目色略略含分許滑頭。

隻聽耳室傳來才子啼笑，“行了，行了，莫杵著了。”

“是。”

哪曉得李如卿未曾看出裡頭的端倪，隻道是：“蜜斯此次複病你有何觀點，但說無妨。”

“奴婢聽聞鄢公子來了，恰碰上老爺，被留下嗑上幾句。”

李惟湘依噙著抹淡笑，細聲細氣道：“方纔我不是叮嚀你叫羅管事幫著辦理辦理？你可知企圖何為？”

羅承乍聞，淡淡一笑，崔姨娘公然未將此事上稟老爺，不知是這女人太蠢，還是其聰明過甚，乃至於目中無人，便答道：“下人之間是有些說法的，但小的覺得這些碎語大抵是不能多信的，蜜斯看模樣亦該是不知真相。柳大夫大抵體是貼人，僅將此事奉告了崔姨娘，乃至於不叫蜜斯白悲傷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