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冰釋[第1頁/共4頁]

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漁舟忍不住出聲：“我說兩位老爺子，你們年紀加起來都過百了，能不能少嗆兩句，掰開了，揉碎了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說。千帆忝為天下樓的樓主，可否給你們評評理？”

“行，我們就當吃一回講茶了。”茯苓先生乾脆地應道。

“老朽與婉兒兩情相悅，冇瞞過錢大人的耳目。厥後，太病院到書院中招收弟子，錢大人派人說如果老朽能進太病院，他就允了我們的婚事。老朽喜不自勝，日夜研讀醫典，終究進了太病院。”茯苓先生緩緩說道，“太病院不比彆處，端方嚴苛，半年才氣回府一次。”

他這平生也算是跌宕起伏了，少年得誌，曾官至太子少傅，可畢竟倒是毀在彆人的後代情長中，怪隻能怪本身太太重情重義，也怪本身心腸過分柔嫩。

“老夫與他是同窗，私交甚篤。”西門先生道。

“實在，你們兩都是導致錢蜜斯早早病逝的推手。”漁舟語不驚人死不休，“躊躇未定時你們二人共同致命的缺點。我且問問你們，倘若西門先生婚後立即把錢蜜斯休了，茯苓先生你會如何？”

“內裡都哄傳西門公子對其妻珍惜有加，二人如漆似膠，你……你讓我如何去問？”茯苓先生尷尬隧道，“並且，西門府享譽百年，做高門大戶的少奶奶總比跟著我如許一個家道中落的窮小子要好。”

他眉眼平和的論述著舊事，幾十年的寵辱如同過眼雲煙，宦途的得誌，故交的分道揚鑣彷彿涓滴冇有磨去他賦性中的溫厚與仁慈。或許，滄海桑田，光陰流淌，他已不再是阿誰驚才絕豔的遊學弟子，但他仍然是阿誰坦開闊蕩的君子。

“冇能早點將千帆支出坐下，是為師的錯。”西門先生暢懷笑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茯苓先生點了點頭，很明顯不肯意提起。

“鴻宇不像西門家的人，對讀書並無興趣，像你一樣對學醫一道有著驚人的天稟。在我的督導下，君子六藝勉強能夠拿得脫手。府中日漸熱烈，我怕本身兼顧乏術，因而將他送到了瓊林書院曲道子門放學醫。退出朝堂後，動靜就不如何通達了，厥後傳聞你不知何故離京了。比來幾年，身子每況愈下，我怕大限將至，這才讓若瑜四周找你。一者為了避禍，二者曉得你在宣陽城，我就立即趕來了。鴻宇是不是你的血脈，你一見便知。他現在在瓊林書院當講課先生，你如果得空就去看看他吧。茯苓啊茯苓，老夫對你也真算是仁至義儘了。”西門先生捋著長鬚無法地歎道，臉上帶著倦怠與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