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獨創一體[第3頁/共5頁]

寶玉瞥見麝月出去，眉眼都低垂著，看是個再和順不過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鸚哥是黛玉的貼身丫環，論職位比不上襲人、晴雯，比麝月和秋紋就高多了。可她不怕秋紋，對麝月卻存著怯呢。

俄然門彆傳來笑聲，惜春趕緊坐好，把桌上的書冊合上，畫紙捲成一團，佯裝看窗外風景。

賈惜春擱筆停墨，額頭仿若幻影空間，泛動出一座高達三十丈許的赤紅山嶽，熊熊漫天烈焰。

這麼練字，那很多累啊。

每一筆，每一劃，每一勾，每一勒都才華儘顯，興旺四尺不足。頃刻間滿屋芳香，煥煥氣味刷滿屋舍，順著廊道簾櫳掃了出去，周遭十餘丈一塵不染。

“不礙事。”

晴雯又瞪起眼睛來，被襲人使個眼色打住了，哼唧唧的往外走。襲人喊她都喊不返來。

虞世南暮年偏工行草，暮年竟以正楷與歐陽詢並稱‘歐虞’；

執筆，練字，五兩一刀的造竹紙，彷彿雪花一樣飄灑進炭盆裡，灼成了菸灰。

鸚哥兒從碧紗帳裡伸出頭來，笑道：“寶二爺倒是好，事事都叮嚀襲人姐姐。您內裡另兩個大丫環找不著事做，內心惱著呢。”

他讓麝月掌燈，秋紋打發外邊管小丫頭去，接著練字。

賈惜春閉上眼睛。【這滿府的繁華，數不清的男人，竟然還冇我一個小女孩看得通透。】

笑聲彷彿動聽的銀鈴，搶先有賈探春金釵亂晃的走了出去，前麵跟著賈迎春和兩人的大丫頭侍書、司棋。惜春抬了下眼瞼兒，打聲號召，內心老邁不是滋味。

到頭來，誰見把秋捱過？

門彆傳來晴雯的高嗓子：“該我了，都怪我們寶二爺，非要開窗戶，這不平白的招惹享福不是？”

入畫一驚，纖細的指膩進了濃墨裡，強笑道：“女人這說的甚麼話？我們但是國公府，連綿萬代呢。”

寒月清冷，燭影搖紅。碧紗櫥表裡一片清淨。

“那就更奇特了，他本是個不長進的，這如何儘力起來了？”賈母又心肝兒肉叫起來。

“mm又愣著呢。”

今後如果有人問了：你的筆跡如何跟之前分歧？能夠答：我偶有所得，自成一家。

賈惜春抱著小巧的膝蓋蹲在橢形鼓凳上，冇多久又煩了，跑繡墩上坐著。這幾天她沾了寶玉的好，聽黛玉讀書籍身也學了幾分，一整天冇聞聲讀書聲，她渾身不安閒。

在她們三個裡，排行第三的賈探春，反而像是二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