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漿玉白[第3頁/共5頁]
襲人應道:“合該冇這麼早的,路上遇見她們,剛好有了,一併拐返來。”
寶玉看她滿臉不忿的道:“要說李紈嫂子,常日裡是個不管事的,就是太不做人。之前爺受老祖宗的寵,隔三差五都要送點玉露來,雙手捧著那麼大的一碗,看著喜人。可二爺您害了病,她那邊就不送了,恐怕惹事。現在您做了生員,大師都敬,她就送了這麼大一盆,要奉迎呢。”
這一口下去,他更笑了。入口綿軟,有暗香。不就是加了蜂蜜的豆漿嗎?他喝的多了去了。
想到這,不再怪寶玉‘大氣’。
晴雯鼓掌笑道:“合該如此,就是不吃她家的!”
不是喝湯的時候,襲人就倒了茶,讓他先暖著,自個拿了料子往大廚房走。走到半道遇見麝月和晴雯,當真巧了,一併拐返來。
寶玉搖點頭。賈珠早夭,李紈就守了寡,帶著兒子賈蘭。孤兒寡母是個不幸的。他感覺吧,裡外是本身占便宜,乾嗎說彆人不是。
寶玉聞聲有竊財的孺子,金孺子、銀孺子、銅錢孺子甚麼的。按說偷東西不好,可這些孺子在茗煙口中都是極好的,專門盜竊不義之財,分給不幸的人家。
窗外溫馨,隔著矮牆,報春花探出半個花骨朵出來,彷彿害臊的少女,怯生生看他。寶玉俄然笑了,伸個懶腰,深呼吸。
“爺,咱關上窗戶說?”
腦筋裡把火炕的製作體例過了一遍,他搓動手,喊襲人出去。火炕得有工夫做,現在呢,他需求一碗熱乎乎的,喝下去渾身暖洋洋的粥湯。
“重新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形象,活潑,不但如此,連著前文,竟彷彿把艱钜險阻都擺在麵前,自個倒是淺笑的,安閒的。單憑這句就能顯赫一方,又以白話誌,動聽心魄,將來鼓吹開來,做那傳世的篇章也是能夠了。”
第二天一早,寶玉醒來,在襲人的服侍下洗了臉,推搪不過,又痛苦的拿青鹽刷了牙。他對又苦又澀的青鹽敬謝不敏,但連日來用茶水漱口,再不刷牙,嘴裡都要長蟲了。
一夜無話。
“我說的不是這個。”寶玉憋屈。
心想送去大廚房,不消給錢,諒柳家的也不敢多話。
幾小我轉悠一圈,中午、早晨,乃至第二天、第三天的牙祭都有了下落。寶玉常日的炊事不錯,但是野味,端的不是多見。
“是,是,二爺您學問好,生員來著。現在全府高低,哪個不說二爺是這個。”茗煙含混著,說到一半又鎮靜起來,把大拇指豎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