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搪塞賈母[第2頁/共4頁]

襲人笑道：“恰是林女人的肩輿了。正門是不入的，要進西邊的角門。”

寶玉把紙張一折，活力似的道：“我要聽書。”

晴雯排闥出去，雙手卡腰，豎起眼睛喊：“你要練字也好，不該讓襲人姐姐擋駕。這可好，女人院裡的、夫人院裡的，連老太太親身來都給擋了，讓襲人姐姐還活不活？”

鶯鶯燕燕，群拱環抱，寶玉推說焦急見老祖宗，因而三四人爭著打起簾櫳，一麵聞聲有人回話：“寶二爺到了。”

他有四個大丫環，除了襲人和晴雯，另有麝月、秋紋。那兩個是說不上話的，一個靈巧，一個更加靈巧，早躲到了碧紗櫥裡去。寶玉踱了幾下步子，瞥見襲人一雙俏目盯著他，張嘴就要替他說話，就猛一咬牙。

他想起襲人的話：老祖宗修為高深，對三魂七魄也有很深的成就。

雖說是大丫環，另有個寶二爺貼身丫環的身份高人一等，但在賈母、王夫人，另有掌家媳婦鳳辣子的眼裡算個甚麼東西？便是幾個女人那，她也是招惹不起的。

晴雯是個尖嗓門的，吵架帶她，這時候吧，天然留下看家。

【必須作出個練字的架式來，要會寫字，要寫好字，如許纔不露餡。】寶玉側了下身子，擺出一副‘誰上前就燒書’的架式出來。晴雯橫著眼睛睥他一眼，哼哼唧唧翻開食盒。

寶玉把寫滿字的紙張扔進炭盆，端杯茶出去。

走過遊廊是小小的三間廳，對側是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就是穿堂，兩邊是抄手遊廊。兩人彷彿賞景普通的走疇昔，遇見人了，都讓襲人應對。襲人是個會妥事的，得虧有襲人在，不讓內裡的奇特。

寶玉打了個顫抖。三十大板？真狠！

寶玉說大話：“除了吃過胭脂的，二爺都不想認。”

“粳米和糯米摻著熬的，養胃。”晴雯嘴上不饒人，心底還是疼他，“我讓柳家的加了些葛根粉、芝麻粉、柏子仁，又磨了半兩參，最是養氣不過。趁熱喝了再寫字。”

這纔是小寶玉的性子。襲人絕望了很多次，也不差這一回，當下搬了杌凳坐在中間，一字一句的讀。寶玉把前後勾通起來，遇見不熟諳的字就細心影象，可惜襲人識字未幾，很有些他和襲人一起不熟諳的字。

也有那玩慣了的耍嘴皮：“老祖宗找了幾次都被搪了，這一聽林女人來，巴巴的就跑來了。二爺難不成喜了林女人的胭脂，不喜咱姐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