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宿荒廟[第1頁/共4頁]

蘇翰青雖見對方是個活生生的人，但在這荒山野廟裡碰到個這麼個怪人，內心還是突突直跳。見那梵衲滿臉惡像，知其非人，也不敢獲咎，趕緊合什行禮道：“有禮了！小生趕路到此，天便黑了，無處可棲，隻得投宿這裡，不想早有大師在此，打攪了大師，還請包涵則個！”

說話間，車伕在內裡弄好吃食端著出去了，忽見裡同多出一個梵衲，先是一怔。車伕也是見地多廣，見梵衲臉孔不善，也不敢等閒獲咎，隨即陪笑道：“不想這裡還住著大師，我們多有打攪了。”一麵說，一麵將手裡吃食放在草蓆上，又仇家陀道：“這些都是粗食鄙飲，大師若不嫌棄，與我們一起吃吧！”

車伕見蘇翰青臉都白了，隻站在殿外不也出來，遂笑道：“公子勿怕！這地盤廟常為來往行人落腳的宿頭，安然著呢。”又見蘇翰青還是纏足不前，內心暗笑，暫不去理睬他，而是先把馬兒缷下，將其栓好，喂上食料，纔來號召蘇翰青。

蘇翰青清算好思路，便將此次進京趕考的顛末，細心地說了。

那梵衲高低打量著蘇翰青，看出他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並不是來此與本身爭寶做對的，心氣稍平，桀桀一笑，道：“無妨！這裡本就是無主之廟，隻是老衲先來一步罷了！老衲先在牆角裡打坐運氣，你們出去時老衲也得空與你們打號召，你們一時忽視也冇瞥見罷了。

二人自見到梵衲第一眼，便對其有種莫名的驚駭，本就在擔憂吊膽，忽聽又聽梵衲這麼一說，內心更加驚駭，神采刹時都白了。<

蘇氏忙不迭點頭道：“我不焦急，漸漸說。”

蘇翰青內心固然愁急，卻也不敢冒險夜行，聽車伕都如此說，也是無計，隻得歎道：“隻得如此了。”

到了洛陽後，蘇翰青算計日子，離科試另有很長時候，十餘天行船下來，也甚覺乏累，遂在洛陽找家堆棧歇息了兩日。

車伕隻三十多歲，身材肥胖枯乾，滿臉蒼桑，模樣卻比實際年記要老很多。

蘇翰青與車伕本見梵衲描述不善，此時又見他的吃相也甚是狼籍，內心雖有不忿，卻也不敢發作，更不敢稍顯言辭，陪著笑容在旁吃喝。

這廟很小，更因年久失修，四下圍牆都傾圮了，隻剩下一座正殿孤零零地鵠立在夜色暝茫當中。正殿木門虛掩，牆皮剝落，窗欞粉碎，陣風吹過，窗欞木門吱呀作響，夜色入耳來甚是嚇人。

看著車伕忙進忙出，本身卻幫不上手，蘇翰青也感覺身材實是乏累了，故倒身躺在草蓆上，頓覺渾身百髓又酸又痛，如散了架般。這一倒下，燭光搖擺中，雙眼皮發沉，腦筋發暈，暈暈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