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呼嚕打得很響[第1頁/共3頁]

魏十七是個聰明人，立即體味了齊雲鶴言外之意，他把仇恨埋葬得更深，臉上冇有透暴露涓滴非常，持續問道：“除了平淵派和我們仙都派，另有其他崑崙旁支嗎？”

幾句話，說得世人如井底之蛙，生出無窮感慨和神馳，拜入仙京都下，隻是漫冗長途的第一步，若以螻蟻打比方，他們隻不過攀上了一棵大樹，間隔彼蒼還遙不成及。

這一日翻山越嶺，馬不斷蹄，到傍晚歇腳時，已走出百餘裡。夕輝映照下，兩座險要的山嶽如插天利劍，遙遙在望，齊雲鶴鬆了口氣，道：“這裡已經是仙都派的地界了，再趕一天路，我們就能到天都峰下。”

魏十七連撕帶扯，一塊塊焦香的野豬肉消逝在嘴裡，略咀嚼幾下便吞下肚，無移時工夫就把整條腿吃得乾清乾淨，意猶未儘，還折斷腿骨，吸食骨髓。饒是他節製住食慾，極力表示得高雅些，落在宋氏兄弟和秦貞眼裡，還是不異於饑餓的猛獸。

磨練的時候到了，魏十七把碰到青衣男人、吸入蛇毒之事說了一遍，講講停停，斷斷續續，九成九是究竟，隻坦白了一個小小的、無關緊急的細節――他生吞下蛇肉，汲取此中的元氣――給齊雲鶴形成一個錯覺，門徒在中毒以後，掙紮著修煉獸皮殘片上的功法，陰錯陽差，以月華之精解了體內的劇毒。

齊雲鶴清算了殘局，回到門徒身邊，揮揮手，號召他們從速上路，彷彿有些心神不寧。嶽之瀾把乾糧分給師弟師妹，順手遞給魏十七一塊，魏十七搖點頭，表示他不吃麪食。

“嗯？”齊雲鶴皺起了眉頭。

齊雲鶴麵無神采地說道：“徒兒，你醒了，你呼嚕打得很響，阿誰，驚天動地，百折千回，很有氣勢。”世人都繃緊了臉，忍笑忍得很辛苦，連一貫矜持的秦貞都眉眼彎彎，透暴露對師兄的“不敬”。

齊雲鶴慢條斯理道：“仙都派的道法講究片塵不染，心無掛礙，你們說說看，這道法究竟是甚麼？哪個說對了，老道再贈一粒陰虛丹。”

魏十七記起昨夜存亡一線，神采大變，指著蛇毒伸展的方向，叫道：“那邊千萬去不得！”

“平淵十子，戚都位列第六，老道也……自愧不如。”齊雲鶴擔憂門徒急於抨擊，特地提點他幾句，他本想說“望塵莫及”，轉念一想，在門徒麵前自貶實在太冇麵子了，就換成“自愧不如”。

齊雲鶴是老江湖了，連他都冇聽出甚麼題目，其他諸人更不消說，一個個都為魏十七感到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