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報仇的機會到了[第1頁/共3頁]

青狼喘氣稍定，蹭了蹭他的小腿，快步跑開，魏十七顧不得細想，把獸皮往懷裡一揣，邁開長腿趕去，一人一狼敏捷消逝在密林裡。

青狼死死盯著殘害父母的凶手，張嘴暴露白森森的利牙，強忍著默不吱聲，呼吸有些沉重。

比及拂曉時分，老熊分開黑鬆穀，到遠處密林中尋食，青狼嗚嗚低吼兩聲，俄然鼓足勇氣竄了出去，在山崖間騰躍如飛，穿過鬆林，直奔老熊的巢穴而去。

第二天一早，魏十七披著晨露登上老鴉嶺，來到一株細弱的白皮鬆下，曲起拇指和食指，含在嘴裡打了兩聲清脆的呼哨。半晌工夫，青狼從山林間小跑著來到樹下，朝他打了個哈欠。

幾片稠密的烏雲飄過，月華減退，老熊從青石上跳下來，如同醉酒普通，在黑鬆間盤跚而行，一起跌跌撞撞，撞得樹乾嗡嗡顫抖，枯枝和針葉墜落如雨。魏十七重視到，老熊每一次撞擊樹乾，都在背上同一名置，那道金毛的末端。

魏十七指指黑鬆穀方向，做了個窺測的行動，青狼含混了半晌，眼神轉為淩厲，呲牙咧嘴，神情非常鎮靜。魏十七拍拍他的腦袋，嘀咕道：“報仇的機遇到了，先去探探真假，下趟脫手。”

隔了小半個時候，青狼竄回山崖上，嘴裡叼著一塊殘破的獸皮，烏黑腥臭，不堪入目。它把獸皮放在魏十七腳下，胸腹起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像狗一樣搖了搖尾巴，鎮靜非常。

魏十七熬了一壺鹽茶，倒在木碗裡漸漸啜飲。茶葉是從信陽鎮買的茶磚，大葉揉製，異化了很多枝乾，喝慣這類苦澀的劣茶，換成旁的茶葉都不過癮。

明知老熊不會立即迴轉，魏十七還是有些擔憂。

在此之前，魏十七決定先去一趟黑鬆穀。

他靠在山岩上，把白日裡鄧彰的話重新到尾深思一遍，感覺不像是騙局，黑鬆穀那頭老熊固然殘暴，如果仙京都人脫手，倒有幾分掌控。

魏十七策畫定當，正籌算分開黑鬆穀，青狼一口咬住他的衣角，連連點頭，表示再等下去。魏十七心中迷惑，不過那青狼一貫機靈，這麼做必然有它的事理，算算間隔商定的日子還很餘裕，無妨多守幾天。

魏十七在黑鬆穀外守了十來天，發覺那頭老熊出冇極有規律，凡是淩晨到穀外尋食，午後回熊窩安息，夜晚在林中逡巡蹭癢，待到明月高掛，月華極盛時，便攀上青石吞吐精華，以背撞樹，每次都弄得倦怠非常。

魏十七攀上高崖，謹慎翼翼探出頭去，隻見月光如水，把一片富強的黑鬆林照得影影綽綽，林子中間有片空位，一塊巨大的青石半截埋在土裡，四周稀稀拉拉長著十來棵黑鬆，粗大結實，兩人才勉強合抱，樹皮破壞不堪，枝葉半枯，各處都是斷折的樹樁。一頭胖大的老熊占有在石上，抬頭向著彎月，大嘴一張一合，氣味悠長，正儘力吞嚥月華，背上一道金色的長毛，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