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4頁]

禦城守在屋子裡點起一爐特製的香，待他們醒來，就不會記得今晚賞識歌舞時遭到的驚嚇了。

豹子大叔吸著鼻子道：“我就是……穿不慣人類的衣服……但如許走在大街上，彷彿也不太美妙……”

“很好。”公西子笑得一臉人畜有害，猛的攥住黑豹前爪。“快、老蔫――”

馮翁老兩口嚇得跌坐在地――

公西子握著豹爪，暴露它厚厚地肉墊，用力一按那肉墊，埋冇著的鋒利指爪就全數透暴露來，張果拿無字牌扣在豹爪上，平平無奇的木牌子上閃過一層暗金色的光，張果凝眸看了看牌子，一陣金色蝌蚪在上麵遊動，組分解一行行獨特小字。

九尾胡姬，湖藍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委曲，操著怪腔怪調的漢話：“我被騙了，騙子！說甚麼天朝人最愛自在曠達，長安城裡人妖共處，相親相愛，我也隻是入鄉順俗啊――”

黑豹裝不下去了，重新變回人形，半蹲在地上，一隻手還被公西子緊緊握在手中：“我發誓、我甚麼都冇乾，我真的甚麼都冇乾！”

張果不吭聲，在巷子兩邊尋覓，終究在牆角邊撿到一塊比較完整的瓦片，拿疇昔給精光的豹子大叔。“你雖有文牒，是合法身份居於長安的妖族，但卻違背了當年與我們禦城守所簽訂的商定，並且不是頭一回。遵循軌製，我們必須將你帶歸去接管獎懲，你臨時用這個吧。”

以是，當白日看罷了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的人間盛景，到了夜裡，在長安城大街冷巷，人所看不到的處所，或許是陰暗的坊巷拐角，燕頷虎頸的中年大叔，轉眼就變成一頭暗夜中外相烏黑光滑的巨豹，閃著一雙瑩瑩的綠眼，淩厲的逡巡；跨坐著賀蘭山烏黑神駝而來，腰肢妖嬈的異域胡姬，一個指尖翻花的起落，身後伸開九條烏黑的疏鬆長尾；挑擔子歸家的小販，喝光酒壺裡的酒釀，走到溝渠前縱身一躍，水麵上翻起一條巨大的魚尾；掛著仕女圖的房間，美人如玉、款款從畫裡走下來，湊在一起打葉子牌。

“禦城守梭巡，請出示你的文牒。”連聲音都是平的。

公西子抬手給黑豹大叔一個腦瓜崩：“隨便閃現妖身，未經答應在長安街頭疾走，這如果驚嚇到無辜百姓，曉得會給我們製造多少事情難度嗎？還說你甚麼都冇乾！”

“六合知己啊，老身底子不曉得她是冇有正規文牒的，老身但是花了大代價的啊……”

黑豹假裝聽不懂，儘力裝出一副無辜的臉，忽閃兩隻巨大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