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終至方寸山[第1頁/共3頁]

陸北心中一鬆，長出了一口氣。

猴王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探得一處淺水，一人一猴就待棄舟登陸。

仙童打量了猴王一眼，又看了陸北一眼。

正在陸北心中深思，猴王跳上鬆枝梢頭，籌辦摘些鬆子來吃之際。

猴王拉著陸北一隻袖子，一起上前，陸北也是微微點頭。

一人一猴一起無話，飄零約有兩月之餘。

猴王笑著擊節道：“到了，到了。”

陸北目光一凝，曉得正題來了，細諦聽去。

登岸偏訪多時，忽見高山娟秀，林麓幽深。

千峰開戟，萬仞開屏。

中年男人倉猝丟了斧頭，回身答禮道：“不當此稱，不當此稱，我拙漢衣食不全，怎敢當‘神仙’二字。”

陸北麵色慘白，有氣有力隧道：“到了麼。”

迷惑道：“你們都是訪道的麼。”

都是感到衰弱不已。

見崖頭立著一塊兒石碑。

俄然，他的心中無端起了一絲警戒。

公然瞥見一處洞府。

仙童神采猜疑道：“我家師父，正才下榻，登壇講道。還未說出啟事，就教我出來開門。說外間有個修行的來了，可去歡迎一番。想必就是……”

猴王扯住樵夫的衣袖道：“老兄，你同我二人去去。若還得了好處，毫不忘你指引之恩。”

實在這就是武道的弊端了。

樵夫手指向一處山林，道：“不遠，此山叫做靈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成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門徒，也不計其數，現在另有三四十人從他修行。你順那條巷子，往南行七八裡遠近，便是他家了。”

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程。

陸北心中微微有道暖流淌過。

倉猝快步和陸北沿著山道，循聲而去。

倒是醒了過來。

霧氣竟然垂垂淡薄起來，終究完整散去。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這宿世八六版西紀行的既視感，倒是令貳心中唏噓不已……

樵夫擺了擺手，回絕道：“不可，不可。我若去了，豈不遲誤我擔柴出山，你自去罷，自去罷。”

猴王和陸北齊宣稱是。

猴王心中雖奇，但也不出言相詢。

陸北心中微沉，不過倒是上前一步，微淺笑道：“仙童，你定是聽錯了。”

陸北站立猴王身後，冷眼旁觀，卻無上前出言搭話之意，隻是麵帶淺笑，神態安好地打著醬油。

歌曰：【觀棋柯爛，砍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霸術巧算，冇榮辱，澹泊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