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倒神運動[第2頁/共3頁]

台下人群頓時騷動起來，無數人向莫乾山上湧去。

魚同一臉為莫非：“懦夫請起，此事已顛末端兩年，時過境遷，本官也無從調查啊！”

那人轉向台下道：“鄙人於萬山，就是湖州府人士，台下能夠有人熟諳於某。於某在家中行二，另有一名兄長一名老孃，兄長前年跟從大將軍馬援南征交趾，不幸戰死在交趾，至今骸骨不能回籍。”

一個身材顫巍巍的老太太厲聲抽泣道：“我老婆子這一條命算得甚麼？安樂王如果見怪，就讓他將老婆子這一條命拿去吧。我那不幸的兒啊，娘甘願死也不肯你在異國他鄉做孤魂野鬼！”

魚同嘴角暴露一絲笑意，“這位懦夫有何迷惑，無妨下台來講。”

於萬山和魚同互換一個眼色，俄然跪地朗聲道：“請魚大人查明事情本相，若兄長骸骨能夠回籍安葬，於萬山定然結草銜環以報大人恩德。”

半晌以後一個穿著簡樸的年青男人走下台來，這男人生的劍眉星目，臉型剛正，讓人一見之下就心生信賴。

張慕仙見一股玄色的怨氣直向禪源庵而去，怨氣下方是數以萬計滿臉恨意的百姓，笑道：“好一場倒神活動！”

“兩年前湖州大荒，安樂王放糧救活了大夥兒，我和娘也是以得救，我心中對安樂王的感激不比任何人少。但是我心中卻有一個迷惑，我和娘因安樂王放糧而活命，哥哥卻因安樂王放糧而客死他鄉，連祖墳都不能入。大夥說一說，我對安樂王是該戴德還是該抱怨？”

於萬山等台下聲音小一些以後，才持續說道：“當年安樂王放糧，我於家領了一石軍糧，我和娘足足吃了九個月才吃完。我當時就想，若隻給我們半石多好，那樣我和娘不消餓死，哥哥也不消戰死了。”

“魚大人，小人有事稟告！”台下又響起一個聲音道。

一個老太太抽泣道：“安樂王如果少放一點軍糧就好了，那樣我那薄命的兒子就不消死了。”她兒媳一邊勸她，一邊暗自垂淚。

於萬山此言一出，台下頓時嚷了起來，有人說父母為大，該戴德；有人說長兄如父，應當恩仇相抵。更多的百姓則是心中感喟，本來安樂王放糧也並非絕對的善事啊。

張慕仙看著這統統，心中歎道：“恩典在光陰沖刷下會越來越淡，怨氣卻會越積越重。這位魚太守先指導人將開釋恩典，又將人怨氣勾出，對民氣的掌控已經入微，如果放到亂世，隻怕又是一個草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