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逢[第2頁/共4頁]

眼淚沖刷著臉上的泥土，流進嘴巴裡，又腥又苦又澀，可這些算甚麼呢？隻要師父能醒過來，隻要師父能醒過來……

猴子背對著它，歪著腦袋，像是在思慮著甚麼。

“撕碎他！”

一心離老虎隻要半步之遙，老虎撥出的腥臭熱氣已經鞭撻在了一心的臉上，就在它即將得逞之時，寒鐵棒子俄然迎頭砸下。但聽得俄然“轟”地一聲巨響，老虎被砸得深深墮入空中，而那空中，亦在這巨響之下裂出數道巨縫。

“砰！”

“是他嗎？”

固然冇爹，但是一心有師父法明；固然冇有娘，但一心有金山寺的師叔和師兄們，以是一心至心感覺本身是世上最幸運的小和尚。

他看著他，眼神虔誠而又熱切，彷彿在瞻仰這人間最為崇高、最為純粹、最為無垢的聖物。他伸出一雙顫抖的、毛茸茸的手，一點點地靠近一心。

阿誰聲音又在喚他了。猴子漸漸地、一點一點地轉過身來，望住了那小我。

而正在作畫的人，則是一隻……

“就是他。”

還安，還掉。

“師父，徒兒包管必然會學會的，徒兒今後學不會就不睡覺！師父，你快醒過來，我們回寺裡吧，徒兒餓了，一會要趕不上用飯了……”

“看，安好啦，我們快回金山寺去吧！”一心笑著站起家來去拉法明的手。

“五百年了，這件陳舊的獸皮圍襖已經將近碎了。而他的眼睛還像五百年前那樣清澈，目光亦如五年前那般暖和而充滿聰明……”

它渾身瑟瑟顫栗，火伴的血刺激著他的嗅覺，它的鼻孔一張一合，虎魄色的眼睛驚駭地看著這隻猴子。

一隻小手，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把他的腸子都取出來！”

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數以百計的野獸都化為了碎渣，除了僅剩下的一隻。

山林裡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被霧氣所包抄，光芒暗淡的山林中，一雙又一雙詭異的燈接二連三地亮起，有的血紅，有的碧綠，有的湛藍，雙雙明麗可怖。它們離一心越來越近，一心才發明，那是一隻隻野獸的眼睛。

就在一心被狗咬得鮮血淋淋、奄奄一息的時候，一名斑斕的白衣姐姐找到了他。她身上披收迴天下上最好聞的味道，她抱著他，把他送到了金山寺。

潺潺的流水聲傳入他的耳中，一心轉頭，看到法明的頭就立在溪水裡，流淌的水流帶走了他的鮮血，那先前還紅潤的臉龐此時卻慘白如紙。

“師父，你如何睡在這兒了？”一心從速跑疇昔，他這個師父真是越老就越不端莊，冇事扮成刺蝟也就罷了，如何還往地上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