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遮住[第2頁/共3頁]

驀地想到疆場之上，戈壁無垠，白骨千裡，糧草匱乏之時，能如此吃肉喝酒，乃是除卻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班師而歸闔家團聚以外，全軍將士心中日思夜想之事。

西玄聞言，劍眉壓得更加低了，嬸孃多年臥病在床，每日緊靠那寶貴藥材來吊著一口氣。

待兩人走遠，上身儘被紗布包裹的少年，分外光鮮的眉眼有稍涼，“蘇新開現在在那邊？”

西玄欣然一笑，又抬頭灌下一口烈酒。

“我隨你一同去看看。”西玄從丫環手中扯下還將來得及穿於身上的一件外袍，抬步出了房門。

“二公子，不好了，您先前讓小的好生照看的卜先生，將……將廚房裡的東西都吃了個遍。”許是方纔跑得過快，導致小廝說話氣味有些不穩。

將軍西府。

在西玄路子花圃假山之時，突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怵然停於他身前半尺處。

“回稟二公子，方纔……”似是有所顧慮，腰腹渾圓如身懷六甲的中年掌事點頭抬步上前，在西玄耳邊低聲道：“方纔小的聽聞卜先生酒後醉言道：如果臟了他身衣袍，那今後便更難賣脫手中靈符了。”

渾身高低遍及傷痕的少年，對身邊貼身親衛叮嚀道：“弘申，本日傷亡將士，皆要厚葬，並善待其家人。”

“你說呢？”鬚髮斑白的章大夫側頭，未看弘申，反倒是剜了眼身邊少年，頓時吹鬍子瞪眼，彌補道：“服藥其間，二公子最好多喝酒，多練武，如此，老朽方纔剛包紮好的諸多傷口，才氣儘數裂開。”

西玄抬手斥逐院內諸人，也如他普通席地而坐。

正在與空中無形之物打得不成開交的卜見，不知是因為脫力亦或是被長幡中掉落的生果砸的有些復甦，這才停下癱倒於地。

“二公子，你看他這般……”

“另有，跟從我一同回府的那位卜先生……”

西玄被他如此提示，刹時禁聲端坐。

“章大夫所言當真？”一旁親衛弘申，聞言心中欣喜不已。

“二公子！”

“看我血符！”卜見撐起手中長幡，踉蹌起家，張口咬破兩指，指尖朝空中翻轉悠走，看他手上力道與走向，不像是在畫符，反倒是在販子間惡妻、惡棍在爭搶一枚銅錢。

“部屬先前已命人去辦了。”名喚弘申的青年抱拳回道。

如果卜見瞧上其他物件，西玄自不會這般嚴峻。

“卜先……先生……將廚房內的炊事皆咀嚼一遍不說，還……還要嚐嚐二爺特地命報酬夫人熬製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