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風月[第2頁/共3頁]

“這些本該讓你孃親或嬸孃說與你聽的。”西隨安侷促一笑，“現現在隻能叔父越俎代庖了。”

“略知一二。”

西江月放下車簾，馬車出了城，速率漸快，不時便行至齊雲山下。

“其二，此人不能納妾、狎妓。”她夙來喜靜、愛潔，若日日見那盛飾淡抹的嬌俏女子為一男人而暗生心機，即便贏了，她亦覺屈辱了常日所學。

“你可知當年贏了你父親的是誰？”西隨安看著麵前崖石，臉上笑意越濃，不待西江月答覆，便主動提及了那段風月，“是你孃親。”

西隨安端起杯中香茶，品茶如品酒，淺飲小酌。

當車馬緩行於外城之時。

“不等他們。”西隨安長袍一揮，似揮散了方纔滿心憂思，開朗一笑，道：“那些俗人隻會煞了城外大好景色。”言罷，與西江月相視一笑。

眼盲青年循著氣味走到路邊一家麪攤前，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麵，跪坐於殘損桌案旁，而後將承擔謹慎放於本身身前。

“庭燎二字取自《詩經》夜鄉晨，庭燎有輝一句。”可見寧遠將軍蘇逸之對這家中季子期許之高。

西隨安儒雅麵龐之上鬱色漸淡，趕緊雙手扶起麵前姿容絕佳、自小被他當作女兒對待的女孩兒。

西隨安看著麵前西家子侄輩中最為他對勁的女孩兒，好似隨口問道：“那月兒可曾聽過坊間關於這位蘇家嫡長公子的一些傳言。”

西江月已過及笄之年，對婚嫁之事天然體味一二，但她這七年來心中卻隻要一念——竄改滿身筋脈，修得上乘武功，親技藝刃仇敵，為孃親報仇。

很久，西隨安才放動手中酒盞，道：“月兒何時與蘇家嫡長公子瞭解的？”他語氣暖和，全不似家中長輩詰問，反而更像是朋友間的扣問。

蘇幕遮！

“實在月兒與蘇長煙算不上瞭解。”西江月斂衣，跪坐於西隨安左手旁，柔聲解釋道，“不過先後果皓月姐姐原因，才與他見過兩三麵罷了。”

西江月與西隨安棄車步行於山間石板之上，看著目睹與無翎山比擬隻算陡峭的山脈，卻驀地想到那整日遊走於山壁間為她采藥的怯懦老男人。

西隨安將手中清茶一飲而儘，才放下茶盞，隻道：“蘇長煙二十又九，淡泊名利，行事開闊，自應天下女子夫君標榜之人。”

“其三，此人不能是蘇長煙。”蘇長煙乃皓月所愛之人，朋友之夫，不成複。

“月兒，你可知當年你父親是多麼超脫神武！”西隨安抬手指著山頂峭壁處一塊崖石之上隻餘劍柄在外的一把古劍，笑道：“多年前，上巳節，帝都諸多貴族公子於此處批評詩詞，你父親當時一詩奪魁，惹得一名年青士子眼紅，要與你父親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