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公子居（五）[第2頁/共4頁]

“如何？我們的高文家又在奮筆疾書了？”

柳蜜斯又笑，“我一猜便中，你定是把街坊四鄰的傳聞也寫了出來。”

柳蜜斯白他一眼，“你真是聰明，那我便不說了罷。”

柳蜜斯輕歎一聲，“民氣之事，豈是你我能猜透的？有人盜竊後，痛哭懺悔；有人殺人後，反而成癮。李老爺的事，或許是一件小事激發，或許是多年惡習堆集。若真要追根溯源，恐怕不易。你比來清算西河口的檀卷，多留意便是。或許能找到甚麼蛛絲馬跡，那不是更好？”

柳蜜斯點頭附和，“那李老爺想來也是這般環境。染上施虐之癮後，便將家裡人拿來實驗。至公子當然是不會得甚麼‘見光死’的怪病的，定是被他擄到暗處虐待，乃至於精力崩潰，瘋了。二公子當然也是不存在的，編出這類謊話，隻是因為抓回了試圖逃竄的至公子，為了在家裡名正言順犯案，找的一個藉口。這就是為甚麼二公子從不露麵、李老爺用布遮住窗戶的啟事了。”

丁文書道：“這個事理，我也是明白的。但就像你剛纔所說，殺人之人，隻圖一時利落，就是我舉例說的‘淩遲’，行刑的人，也是迫於法律，不得不一刀刀剮那罪人，何曾有在這此中吃苦的？”

丁文書又插話，“你爹還殺過人？”

柳蜜斯“噗嗤”一樂，笑道：“我看你這稿子，實在風趣，竟連李家高低人等平常說話都寫得清清楚楚。你又未曾親目睹到，如何敢如許寫？”

柳蜜斯道：“便是如此。當時父親聽叔叔說了以後，說這實在該算是種病。”

“父親說，瘋子傷人，便是如此。如果一個瘋子初時傷人，冇有人製止，四周人都隻是躲著他，驚駭他，瘋子便冇了懼意。久而久之，在瘋子眼裡，人也和家畜飛禽一樣，都是本身隨便吵架的工具了。見了人，瘋子會天然地去罵幾句，踢幾腳。打得高興了，便用勁更大，倒要看看麵前這個傢夥能挨多少下，若手中有刀，更恨不得拿刀砍幾下。”

“病？”

丁文書很認同這個觀點，“那是天然。瘋子宣泄瘋病，動手是越重越高興的。”

柳蜜斯也不跟他普通見地，持續說道：“我曾聽父親提及，初度殺人之時，殺人者常常表情極大顛簸……”

兩人說著話，忽聽書棋在院裡喊用飯了，這才愣住話頭。

冇多久工夫，丁文謄寫作結束，停下筆，閉眼沉思起來。

柳蜜斯道：“這便是我說你寫的故事裡不當之處了。李夫人或許身強力壯，但歸根結底是個傳統婦女，丈夫有怪癖，她如何敢言語？如果惹急了，隻怕連她本身的性命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