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漂浮（七）[第1頁/共4頁]

柳蜜斯意味深長看他一眼，“那這件事呢？新的東西來了，西河口彆的老百姓很快就適應了。也就是你我二人，這不敢那不敢，戰戰兢兢。”

丁文書一家前次在孫老爺府上吃了幾口蝦，有些悔怨，盤算主張不再吃死魚死蝦，改吃豬肉。誰料此次水上又漂來死豬死牛，真是讓他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謝掌櫃撥出一口煙，眼睛通過逐步散開的煙霧，定定瞧著吳三。“當年咱倆穿開襠褲一起撒尿的友情。能為這事過不去？”

丁文書拎著一斤二兩豬肉回家，心中有些忐忑。

“是啊。那我要問你了，此次的牛羊豬，是在岸上，還是漂在水裡？”

“哎，甚麼時候是個頭啊。”

“是啊。這是風俗的題目。”

丁文書靠在椅背上，雙手枕著頭，“你就冇點擔憂？之前，魚的那次。我看你查案也很主動嘛。”

嗬，我的爹喲，您將來媳婦已經開端非議長輩了。

謝老闆穿得金碧光輝，穩坐福靈酒家上首位。捲了捲菸，時不時吸上一口，跟著張嘴閃現出的一顆大金牙傳聞是他五歲那年摔斷了門牙去多數會裡花大代價補的――他爹那會就有錢――因為金牙不再生長，與周遭大黃牙一比，顯得小巧敬愛了幾分。身後立著幾個壯漢，威風凜冽。

丁文書想了想，彷彿真是如許。

廚房回了一句：明天丁叔還教我讀書嗎？

最後，柳蜜斯用力晃了晃腦袋，“算了，不想了。這類論題，一百年也不會有成果。古希臘人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道；《品德經》也說，是非相形，高低相傾。可見這世上冇有一成穩定的事物。與其畏畏縮縮，不如安然麵對。且看這事將來會變成甚麼樣。”

“嗬，那我要不支撐你，我完整能夠不吃魚嘛。”

朱屠戶擺擺手，表示不要點破。“丁文員，你是學問人。我問你，如果在城裡，有人拿著泡過水的肉賣給你，你買不買？”

胡掌櫃讓店裡伴計給兩位主倒了茶，然後給本身也泡了一壺，隔著遠遠的坐著，等候好戲上演。

吳半夜高興了。

“廢話。這西河口就我一家賣魚的。”

柳蜜斯道：“比來我翻了翻從家裡帶過來的老書，內裡有說民氣的。”

“你是說？”

隻剩下謝掌櫃煙桿裡飄出來的煙，還在緩緩上升。

“那……天然不會買。”

丁文書冇答話。心中想的是，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道，那河裡會不會漂來兩端一樣的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