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風01[第3頁/共7頁]

縱觀全部屋子，從床榻至窗前案幾，涓滴看不出掙紮打鬥的陳跡，死者餘鳴就躺在榻前地上。

他又問，“屍身在那邊？”

死的如此慘烈，可死者閉著眼睛，屍表其他肌膚蒙著一層受凍過的灰敗烏青之色，偶爾能瞥見幾處有些微敗北的凍傷，屍臭味兒不重。

一入館門，便是一片積雪層疊的開闊中庭，劉義山帶著世人走上了往西北方向去的迴廊，路過明華堂，往館舍深處去。

此驛為北上最大官驛之一，承接來往官員食宿、軍需補給中轉等用，修建的非常精美，沿著迴環曲廊走了半刻鐘，方纔到一排配房之前，戚潯一眼看到門額上掛著縞素。

劉義山見躲不過了，一咬牙，眼含驚駭的問：“少卿大人，仵作女人，你們莫非不感覺餘大人死的詭異慘烈，不似報酬？”

一行人走上一條石板鋪就的寬道，西麵一座鼓樓，鼓樓旁是館舍正門，現在門庭大開，兩個驛差守著，正門劈麵是一片積雪掩映的白牆倉房，幾丈之隔，世人聞聲牆後數聲馬兒嘶鳴。

步隊領頭的，是大理寺少卿宋懷瑾和驛丞劉義山。

宋懷瑾擰著眉未吱聲，因這陌刀，他亦曉得，他乃嫡親目睹過。

宋懷瑾又回身去看戚潯驗屍，“能夠驗出精確的滅亡時候？”

宋懷瑾兩道斜飛入鬢的濃眉擰了一起，此時才略鬆。

“這類刀，與我們大周的夙敵西涼有關，西涼多為蠻夷，非常悍勇，最擅刀馬，他們在馬背上用的便是一種長柄大刀，據卑職聽聞，與西涼長年交兵的鎮北軍中，有人學到了此刀妙處，將此刀與大周的戰刀相合，製出了陌刀。陌刀長二尺，弧度小於刑刀，刀背厚，刃口薄，重數十斤，非力大者不能用，交兵中能斬馬首，此刀在鎮北軍中暢通後，亦流於大周其他州郡駐軍，行伍出身之人，應多數見過。”

她往地上掃了一眼，“大要上看，是在此處罰屍。”

死者頭顱被斬下，腰部連著袍子被攔腰斬斷，腹內臟腑流出，堆積在肚腹處，而膝蓋處的斷口，尤可見翻卷的血肉與森森白骨。

“或許被凶手擦洗掉了。”戚潯如是說，言畢卻又覺不當，凶手殺人，分屍伎倆如此殘暴，何需求擦掉四周濺射的血跡呢？

他哼了一聲，又去打量屋子，“當日門閂從屋內鎖著，此地便為一處密室，何況他的小廝說隻要一下午冇見過他，明白日的，凶手在此地分屍，若內裡有人顛末，不成能聽不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