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忘言[第1頁/共5頁]

季維心知終是躲不過，低低道：“妄測聖意，臣……”

他抵了抵下巴，眼神清湛，“在想甚麼？”

他俄然有些悔怨。

季維一怔，悄悄地抬眼，又緩慢地沉聲道：“是。臣這兒另有治風寒的藥……”

被拖出來的不利刺客大喇喇地曬在樹下，河鼓衛們看紅了眼，一人恨恨地補了一刀，道：

“那麼此次行動統領可要惜才了。朕也不好不給他們兵馬司一個交代，提上來不到兩個月就和一幫生手出世入死，不知折了幾個。”

盛雲沂悄悄諦視著她，勾了勾唇角，“好。那我來問你？”

盛雲沂撩開一半紗簾，玻璃窗外暴露湛藍的天空，陽光灑滿了車廂每個角落，然後他一撤手，車裡又暗了下來。

“想必蘇醫師身材一貫安康，冇多少機遇能用上本身開的藥方，本日是不是又能夠寫心得了？”他又近了幾分，打量著她的臉，“還是說蘇醫師冇認出來這個方劑是本身寫的？”

山洞內燃著篝火，盛雲沂隨便坐在火堆旁，衣袍已經全然乾了。季維不敢昂首直視，隻垂著眼，餘光卻成心偶然地瞄到了一綹烏黑的頭髮，蜿蜒在乾草……和一方潔白的絲綢上。

盛雲沂的心機丁點不在紙上，支頤看她磨蹭著躺下來，麵朝裡，被子蒙過甚，和初靄常做的一模一樣。

傷口處披收回清冷，應當用另一種藥膏替代了之前被水衝潔淨的止血藥。那舒爽的溫度不但冇有衝散一點身上的熾熱，反而如同一簇火苗，燒得她坐立不安。她當時為了留一條命，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個全，也不感覺會遭天譴，而現在被他特地一提，的確想鑽到車輪底下再也不出來了。

“朕問你折了幾個。”

他看她又要滑下去，悄悄地扶住她的脊背，冷不防她在睡夢的邊沿吐出個詞。他深思了一會兒，方覺悟過來，揚唇自語道：

“季統領部下新進了幾人？”

盛雲沂冷道：“隻要一個初來不諳諸事的新人倒還說得通，你們河鼓衛傳承了足有百年，若一身常服都能被人悄悄鬆鬆剝下來，那就要好好檢驗了。”

“閉嘴，蘇大人能一樣嗎，那但是救過陛下命的。”

“就是此人！折了我們一個兄弟，不知用甚麼體例獲得了動靜，竟趕在我們之前來了這裡！”

“非論是誰進了河鼓衛，那就是河鼓衛的人。朕偶然非難你擅自運營，但本日望季統領記著，皇室暗衛不是何人都能勝任的，不在門檻上把關卻想著把人拉出去診治，真是癡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