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空階雨[第1頁/共8頁]

他的眼裡含著淚光，盛著水的碗倒在紙上，筆跡全糊了。

“小小年紀就口出惡言，與那些販子地痞有何辨彆？來人，給本官綁他上去！”

“先生晨安。”

宮外又開端落下零散的雨絲，飄進窗裡，染得屋裡寒氣漸生。我拉上簾子，點亮燈燭，把火盆挪到屏風架子前麵。

鞭子在空中甩出陰沉森的吼怒，太子極其仇恨地瞪視著我，雙目幾欲噴出火來，想必從冇被人這麼對待過。

也罷，禦賜的鞭子中看不頂用，本日須得換個竹板。

“《問田》是臣第一天為殿下講的文章，兩天就忘了？”

架子足有十二三尺高，本來安在上麵繡工精美的屏風因被太子拿劍劃破，乾脆拆了下來。一根麻繩繞過橫梁打了個巨大的結，繩頭垂下來剛好及腰，就差個東西繫上去。

“隻如果兩小我，就會有能夠叛變反目、不得善終麼？”他鋒利地問。

宮人們捧著大漆盒魚貫而入，付豫打著頭，眼尖地瞟見桌上的金鞭，“少師本日上課可還順利？”

他咬著牙，披垂的黑髮遮住了眼睛，小小的身板像條離水的魚，不斷地掙紮，說甚麼也不把手拿出來。

他慢騰騰地伸脫手，拳頭鬆開，壓抑著哭泣：“隻準打手！”

……殿下昨夜又冇如何睡。我想起付豫的話。

有人奉告我，等東朝即位，說不定有機遇再入翰林院，但我不希冀他的恩德。

等了好久他也冇作出來，我把碟子裡的食品處理結束，拎著竹板走到他麵前，他乖乖地伸出白淨的左手，閉著眼等罰。

太子怔怔地盯著筆尖一塌胡塗的句子，很久猶疑道：“先生，我真的能夠麼？”

我被他逗笑了，“如何想起這個？”

話音剛落，竹板就敲了下去，極清脆的“啪”地一聲，我估計他快哭了。

竹板帶著五成力道打在掌心，他捂動手，眉心鎖成了川字。

我遵還是例朝他傾身一拜，直起腰，笑著回他：“殿下晨安，用過早膳了麼？”

我實在不大喜好這孩子。比方說本日是我上課的第三日，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冇到書房。

我瞟了眼他的策論，援引了上課講的外戚世家內容，看來費那麼多工夫不是冇用。

我很早就傳聞東朝過目不忘，幾天下來發明他僅是將字形印在腦中，等要用時如看書普通翻出來對付。那背五蠹時跌宕起落的腔調，是他拿來亂來我的。

我道：“背要挺直。”

“我要歸去奉告婆婆！就算父親不喜好我，另有太後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