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肺腑之言[第2頁/共6頁]
楚雲卿神采微變,有些吃驚著道:“……你早推測寧兒要喝酒?”
楚雲卿淡淡道:“你必然很奇特,我既然曉得大哥葬在這裡,也有這個才氣,為何不派人打理大哥的宅兆?”
“將軍當真要我說實話?”
煊雙手塞住耳朵:“你說的我一個字都冇聞聲!”
很久,他才苦笑著道:“隻因我的命相實在不好,記事起便冇了爹孃,自小孤苦無依過著任人宰割的餬口,還被賣到了風月燭那種處所去。那種處所若想要離開就隻要一個挑選――那就是死。可我又貪生,隻好這麼苟活下去。”
楚寧一聽,樂了。拍拍胸脯高傲道:“那是,我叔父是誰?哪是那麼輕易被人勾引的!”
果酒也是酒,楚寧幾杯下肚,神采已經變成了猴屁股,隻覺腦中鬥轉星移,小腦袋一晃,直接躺在了地上。
楚雲卿俄然看向煊,死力想從他身上看出甚麼,四目相接的一頃刻,楚雲卿彷彿從那靜如冬湖的眸中看到一絲啞忍的痛苦與無法之色。
看來他的確把他侄子看得比甚麼都重。
煊隻是笑笑,服侍楚寧換衣洗漱。
元青不忍,輕喚:“二爺……”
方纔酒宴上,煊坐的位置很偏,本該不會博得彆人的存眷。
但是卻叫煊從那波瀾不驚的聲線裡,捕獲到了一絲脆弱,捕獲到一絲悲忿之意。
煊和賀老道都微微暴露驚奇之色,他本該在慶功宴上的,作為全軍統帥,半途離席,老是不好的。
他一貫舌燦蓮花,現在竟不曉得該答甚麼好!
固然元青不清楚一夜之間二爺為何會俄然信了這個小子,但是不成否定的,的確有東西在產生竄改。
――“餘平生所願,天下再無種族之分,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男有分,女有歸,是謂六合大同。”
三裡外如有人靠近,楚雲卿很快就能曉得。
楚雲卿攜本部兵馬辭了王雄一乾將領,浩浩大蕩回京。
楚雲卿一雙鋒利的眼盯著煊,道:“據我所知,另有一種人也不輕易喝醉。”
床上楚寧鼾聲實在是響,楚雲卿勾勾手指,要煊到內裡說話。
煊被他捏疼,眸中閃過痛苦,但還是顧著禮數,恭敬道:“煊就是煊,不過是風月燭卑賤之人。將軍若不信我,可到夏娘處求證。”
楚寧猜疑:“……你這是做甚麼?”
“你懂甚麼!”元青憤怒,“就算二爺單獨留在上麵,也是不會落一滴淚的。我這是……在替二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