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午夜時分[第1頁/共4頁]

一根捲菸吸到了頭，顧大人取出煙盒，又續一根。現在恰是夏季，他的兩邊衣袖全都挽到了肘際。暴暴露來的小臂俄然過電似的一麻，他下認識的雙手搓了搓胳膊，發明本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曉得顧大人是有求於己，以是並不客氣。拉著新月坐下來，他在桌子底下一晃腿，悄悄撞了新月的膝蓋，又低聲催促道：“吃，多吃。”

偶然回身接過新月手裡的大銅壺，在院子正中心用狗血澆出一個深紅色的圓圈，口中說道：“新月，你出去坐下。”

玉輪垂垂升上半空。新月摟著一隻臭烘烘的至公雞，坐在狗血圈裡環顧四周。屋子真是好屋子，雕梁畫棟，她先前隻在畫片上見過。門窗都是封閉著的，白日來的時候冇美意義細看，現在想看也看不清楚了，不曉得屋子裡都是甚麼樣的安排。俄然一陣冷風掠地而來，新月打了個暗鬥，昂首再去望天，就發明星星減少了，已經成了個雲遮月的天象。

顧大人真不想去做釣餌引鬼，想找幾個副官代替本身出麵，但是偶然懷著鬼胎，果斷不允。顧大人冇轍了，回到司令部翻開一口木箱，從內裡拎出一把一尺多長的砍刀。手握砍刀迎朝陽光，他開口說道：“我家本是屠戶，這把刀還是我爹傳給我的。我用這把刀先殺豬，後殺人，死在刀下的肥豬不計其數，性命也有個二三十條！師父，這刀夠凶了吧？”

顧大人聽他語氣輕鬆的詭異，不由扭頭看了他一眼：“師父，你本來都是如何除鬼的？”

顧大人坐在首席，另故意再談兩句，不料法師兄妹撩開嗓子眼顛起後槽牙，兩隻豬似的吃得頭不抬眼不睜。顧大人現在有點尊敬偶然，冇敢冒然打斷對方飲食，眼看著二人風捲殘雲，此中法師的妹子挺不要臉，剩下兩個明白饅頭還被她揣進小承擔裡去了。

傍晚時分，天光暗淡。看屋子的老頭子按例是搬了板凳坐在門外。衛隊世人堆積起來守在前院，偶然三人則是孤零零的一起前行，進了第三進院子。

顧大人富可敵縣，當然不在乎一頓午餐。他帶著偶然和新月回到前院，教唆副官前去四周的大館子裡要來一桌宴席。縣裡的初級宴席，實在也不過隻是雞鴨魚肉罷了，可偶然在山中苦熬了很多年，連乾糧都吃不敷，現在見了葷腥，差點冇當場香暈疇昔。

偶然神情安靜的抬起雙手，一上一下的抓住長髮，輪換著漸漸往下拽。而那女煞順勢而下，對著偶然伸開血口，“呼”的一聲噴出黑氣。但是未等黑氣出口，偶然閃電般的突然脫手，將一團馬糞直塞進了女煞嘴裡，同時厲聲喝道：“閉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