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頭[第1頁/共3頁]

“玄月十九。”

田公雨搬了個小竹椅子，在一旁坐下，臉上不自發的掛起笑容來，擦動手說道：“你不敢信賴？我還不信呢，我也冇想到，就在我一心隻想歸隱以後，竟然從天上掉下這麼個門徒。”

等田公雨起家，來給教頭扳掉那些竹筒，拔掉銀針的時候，教頭才說道：“明天甚麼日子了？”

教頭解釋道：“青是青年的青，天是掃開雲霾換天換日的天。”

“可惜了，他也是個不循分的性子，隻怕終有一日”

田公雨打斷他的話：“還提當年做甚麼，義和團早就冇了，雷公也冇了，現在這裡隻要一個想安度暮年的糟老頭子罷了。倒是你，也是快知天命的年紀，如何還攪和在這些血雨腥風內裡？”

田公雨敏捷把那一罐子藥粉封好，又取出了一些竹筒，俱是小臂粗細，四寸高度，筒內塗好了一層藥膏，在燭火上一繞，帶著火光按在了教頭身上。

六年前他從我屋頂上滾下來，還隻是個甚麼都不懂的毛頭孩子。頂多算是富養著長大的，身子骨很不錯。”

“我們曾經是啊。”

“義和團固然冇了，但這幾年也一向有人給我試手，想不熟都不可。”

“一個多月”教頭呢喃一聲，隨即笑道，“阿誰年青人是你門徒，工夫不賴呀，是當年就已經培養的，還是這幾年帶藝投師的？”

幸虧關洛陽去潭城送柴前，我就讓他趁便去抓些藥返來，內用外敷，雙管齊下，再加上你本身的調度，過上一個多月，該當就冇有大礙了。”

教頭頓了一下，瞧著這座已經有很多餬口陳跡的屋子，又道，“我也不是非要拉你去冒死，就是聽不得你剛纔那哎，你也彆勸我，我也彆勸你，我們還是老弟兄。對了，你說讓洛陽去抓藥，抓的都是甚麼藥？不會引發故意人的重視吧？”

教頭詰問了幾句，大抵體味了關洛陽這三年做的事，當即喜道：“好啊！這纔是大好男兒該做的事情，你這個門徒冇白收。”

濃烈的藥味揮收回來，垂垂飄散。

“那年我們散了以後，我也有過一段時候的頹廢，但一次機遇偶合，我打仗到了彼蒼盟會，才曉得我們當年為甚麼會敗。”

話說到這裡，田公雨臉上的笑容就冇了，沉默了一會兒以後，隻歎了口氣。

“他來源就夠怪的，一向含混不清，但當時摔了點重傷，在我這住的時候，隻看我擔水劈柴的法度，竟然就悟出了幾分樁功裡的奇妙，當時候我就想，或許真是老天爺開了眼，要我把這一身工夫傳下去。”